刚刚睡着了?是凤城寒把她送回来的吗?
金羡鱼这么想着,忽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这不是她的卧房!
她心神一凛,整个人登时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拔剑,目光触及自己手腕时,忍不住睁大了眼。
她手腕、脚踝,四肢,俱都被沉重的铁锁扣住。
浑身上下非但使不出任何力气,丹田内的真气也没有流动的迹象,这是锁灵石!
“你醒了?”凤城寒的嗓音响起。
金羡鱼这才惊觉他一直都在卧房里。靠窗而坐,垂眸抚琴,天光一半洒落在他如玉般俊朗的侧脸上,另一半藏在黑暗里。
凤城寒调了调琴弦,收起琴,举步朝她走来。
金羡鱼喉口一阵干涩,她刚刚怎么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
这一幕实在有点儿超出了金羡鱼的理解范围,她愣愣地望着凤城寒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凤城寒看到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安,有些心愧。
“抱歉……道友此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于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道、不,小鱼儿。”凤城寒想了想,在她床畔坐下,伸手去抚摸她的发顶,“你真的很狡猾。”
他用一种沉默的,有些悲伤的目光注视着她。
金羡鱼大脑一片混乱,一方面是想不通他怎么还有这种温驯的目光,一方面在他的注视下,竟然一时语塞,心亏在前。
凤城寒的目光也不再作掩饰,眼睫一颤,他专注地凝望着她,铺天盖地的爱慕、挣扎、忍耐,如同黏腻漆黑的夜色一般,倾泻而出。
“不过没关系了。”
“这回师尊、寒宵都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三人,放心,我不会透露你还活着的消息。”
金羡鱼呼吸有些急促,“凤城寒你等等……”
凤城寒抚摸她发顶的指节微微一顿,缓缓向下,抚摸着她的脖颈喉口,阻止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
金羡鱼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指腹颤动得厉害,眼睫颤动亦然,眼底翻涌着的爱慕,被他用力捺下,手背上青筋猝起。
可什么都没做,只轻轻又将她挣扎落地的身子搬回了床上。
自己也脱去白色的长靴,躺了上去,轻声说:“睡吧。”
吹灭一室的烛火。
第三天,金羡鱼看到身边双眸紧闭,眼睫纤长的凤城寒的时候,还有些怔忪。
她被凤城寒囚禁了。
他表现得自然疏离,降低了她的防备。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对他便一直是不设防的状态。
他弹奏的琴音有古怪,那瓶醋,那碗面,或许整间客栈都有古怪。
每当她想要逃走的时候,凤城寒就会弹琴。
她刚刚想做什么呢?琴音响起,金羡鱼迷茫地想。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念头,连情绪也被琴声安抚得宁静、淡泊。
凤城寒每天依然尽职尽责地去追寻那妖兽的身影,傍晚才折返,回到卧房时,他必定先去沐浴更衣焚香。
直到自己身上再无任何污垢,乌发披散,只着一件素白的单衣,这才掀开被褥,躺在她身边。
他甚至什么也不做,不触碰,不抚摸,不拥抱,似乎只与她并肩睡在一张榻上便觉满足。即便黑化他好像依然黑化得品性高洁。
在她离去的三年后,凤城寒他也曾尽量让自己遗忘金羡鱼。
他刻意去接触过其他女性,甚至男性,妄图通过移情的方式来断绝念想,可惜一无所获。
经年累月,无数个午夜梦回,他对金羡鱼的感情不减反增,越克制越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下次再有机会,一定不要让她离开了。
他无数次,成百上千,成千上万次心想,这些念头被他咀嚼内化,终究塑造改变了他自己。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也有相应的欲—望,他只想她陪伴在身侧,却不想以性来玷污她。
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