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老太君还要闹你的。”
贾赦悲愤地说:“我已经顾不得了。不瞒殿下,那……那王氏杀了我的瑚儿,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便是不能杀弟,我岂能容她再占我的府邸当太太?”
“这又如何说?”
贾赦斟酌了一下才说:“是那王氏故意在府里败坏我家琼儿的名声,那日她的陪房当众讽刺顶撞了琼儿。琼儿顽皮,仗着武功高在中元之夜扮作我的……妄妻冤鬼吓那陪房,本想从他们口中套点王氏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回击王氏一二。没有想到那两个下人被吓傻了,居然招出十七年前他们受王氏指使将我的瑚儿……捂住嘴巴,提起来扔进荷塘淹死。他不是失足落水淹死的,是被刁奴扔下塘去的……可是时隔十七年,没有一点物证,单凭几个奴才也不能治王氏的罪。我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就算为了儿子在天之灵,我也不忍了……”
贾赦一边说一边流泪,轩辕泽也不由得湿了眼眶,说:“倘若有人这样害我的起儿,我也要跟他拼命……恩侯,苦了你了。”
贾赦说:“我这点苦,哪里比得上瑚儿受的苦。”
轩辕泽道:“你且递上去,父皇若问起来,孤自会为你圆融一二。再则,既然起儿要订下你女儿,皇长孙的岳父如何能让旁支鸠占鹊巢?”
……
贾赦往通政司递上奏折之后回了家,这已是申时末了。一路上考虑着明日上玄真观一趟,接了大女儿回家住着,与小女儿一起准备采选之事。
赦大老爷自小当着皇太子的伴读,出入宫廷,在尚书房念书,宫廷礼仪什么的,他赦大老爷也会呀,未必就得嬷嬷来教。
知女莫若父,教养嬷嬷要教她什么三从四德,琼儿最没耐性,她一个轻功人就跑了,外头的嬷嬷来了有什么用呢?
小厮来报,邢夫人请他过去。贾赦没有多爱重邢氏,他的真爱给了少年夫妻的李惠娘,肉/体分给各式小美人,邢夫人对他来说是个凑合过日子的伙伴。
但是为了这个家,他还是会给她该有的脸面的,不然女儿们会不高兴。
贾赦赶到邢夫人院子,贾瑶已经从宁府回来了,邢夫人歪在榻上的,贾瑶正喂她喝着燕窝。
贾赦一进内堂见邢氏这模样就觉得奇怪:“你怎么还娇气起来了?太阳还没有下山呢。”
七月中下旬,白日还长,酉时初刻,太阳还没有落下地平线。
贾瑶转过头来,嗔道:“爹爹怎么说话的?太太正要好好静养。”
贾赦奇道:“病了?”
邢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贾瑶从榻沿起来,将碗交给贾赦:“今儿太太在那边晕倒,下人们抬了她回来。大夫看过,说太太有两个月身孕了,真是好险。”
贾赦不由得蒙了,他这房只三个儿女,人丁太单江薄了。他虽还有两个通房,愣是没有消息,这邢氏受宠最少怎么还怀上了。
“哎哟,这不是老蚌怀珠吗?”
邢夫人嫁给他六年,现年三十一了,在这个时代这年岁才怀头胎,称得上是老蚌怀珠。
邢夫人便更加尴尬,贾赦忽想到自己只有一子贾琏,文才武功都不太行,仅靠贾琏这样的儿子,将来怎么撑起贾家呢?贾琏有庶务之才,行商办事倒越来越得心应手,可也得有兄弟帮衬,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贾赦忽又换了一副面孔,温柔似水一笑,上前在榻沿坐下,握着邢夫人的手:“太太,辛苦你了。你身上有了孩儿,前头怎么就没有一丝风声呢?”
邢夫不由得的受宠若惊,只觉老公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赦大老爷时时会说她蠢妇,什么事都是一言堂的命令口气,何时这样温柔过?
邢夫人道:“我……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身上困倦疲累,我只道是近日休息不好。”
贾瑶脸上有些委屈:“今儿孟先生病了,所以我们没有上学。我们就和母亲去那边跟老太太请安。太太在一边侍奉,站得久了实在支撑不住而晕倒。我和嬷嬷们送太太回家来,我做主拿爹爹名刺请了张小太医来,才诊出原来太太有了身孕。”
贾瑶想起贾母今天的一些操作,心中有所不忿。这时就告了那边一个小状,果然贾赦问起侍奉老太太时的事。
七夕之前,贾琼在府里大闹一通,弄得几个刁奴饱受寒毒之苦、缠绵病榻。中元之夜,吴兴夫妻互殴之后都成了残疾,事后还时时刻刻觉得有鬼,已然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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