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让脱籍,谁能不动心?
贾母听到贾瑚的鬼魂,原不听信什么鬼怪之说,可是三个方面都对上了:中元节鬼节、贾敬是个能降妖的道士和吴兴夫妻确实在中元夜忽然重伤不治疯了,听说这会子听吊着一口气。
贾母一时又惊讶又茫然,原来的对贾赦仗着孝道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那……那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贾母听说吴兴家的,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测,这一句实在是最后的不甘心。
贾赦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斑指,勾了勾嘴角:“王氏指使吴兴家的这么做,且不管贾政知不知道,就算不知道,王氏还不是为了贾珠和宝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无能一辈子了,到了现在还不能让瑚儿了无遗憾地去投胎,那我还活着干什么?我便奏本要让爵于贾政,幸好朝中有人为我美言,在圣上面前陈明我的无奈。”
贾母的心再偏,只是老人的一种执拗,她不是白痴,明白这其中的紧要,颤声道:“你……你怎么做得出来?他是你弟弟!”
“瑚儿还是我的儿子!!”贾赦眼中突然涌出泪水,“我体谅老太太的舐犊情深,忠义亲王复起都十几年了,我还遂你的愿没跟贾政抢。可我的瑚儿死得这么惨,他还这么小,谁来怜他?谁又来怜我的爱子之情?老太太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是草芥吗?老太太是为人父母,我就不是为人父母?”
贾母不由得哑口无言,原来想对付贾赦的套路都使不上来了。
贾赦抹去眼角的泪水,哧一声笑出来:“我不哭,瑚儿将来再转世,也会幸福的。至于我,后福大着呢,我应该少哀伤劳神,好好享着儿女的福。如今圣上已有口谕,敕造府邸只有袭爵人才能当家,贾政一家人早点滚出去。”
“你敢!”
“我怎么敢?可礼部的人会来看的,看到的一切会回禀圣上。老太太想耍威风,且朝他们耍去!”
从来只有贾母辖制贾赦的份,从来没有被他如此理直气壮的怼。
贾母这才软服:“赦儿,政儿宅心仁厚,定是不知的。他这些年为这个家殚精竭虑,你不能这么对他呀。”
贾赦冷笑道:“我只赶他出府去,我没有杀人。这你都还不满意,那么这样吧,既然王氏杀了我宝贝儿子,让瑚儿去吓吓王氏儿子宝玉。”
贾母心中一禀,颤声道:“你怎么……”
“这不由我决定,是瑚儿的冤魂决定的,要不老太去说服他?”
贾母这样的惜命爱享受的老人家可不喜欢见冤鬼,何况贾瑚当年并没有抱到她这里养,与她关系可不及宝玉亲近。
贾母冷静下来,才说:“你不能让瑚儿动宝玉,宝玉是无辜的,要动就动王氏,一人做事一人当。王氏偿命之后,咱们仍然是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贾赦让贾瑚吓死宝玉之说只不过是一种计谋,若是贾瑚真那么做了,可了坏了他来生前程。
贾赦冷笑道:“贾政在我家掌了十七年的家,老太太该知足了。你真的爱贾政,应该为他们长远打算。贾政能力没比我强,朝堂人脉不如我,儿女不如我,老太太这样做,将来我们分家后,我们心怀怨恨,他们受得住吗?”
“他们哪里不如了,明明是你们不如他们,我是为了我们贾氏一族的未来……”
贾赦明白他怎么论证自己和儿女比贾政家的强都没有用,老太太不会信,于是放出一个消息:“皇上年事已高,让忠义亲王监国。”
贾母一怔,便明白了贾赦的意思,同时她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你的靠山不但早就复起,而且现在有贵不可言的大前程,甄家早已经落败了。难怪我们的家事,朝廷都要管了。”
“我可没说,是老太太说的。老太太后面这话,可是大不敬,不管为了你自己还是二房人的性命,我劝你到此为止。”
贾赦倒不怕贾母将贾瑚冤魂索命的事说出去,因为一旦说出去,贾珠、元春、宝玉就完了。
但是难保她会跟南安太妃、北静太妃等朋友暗示忠义亲王插手臣子家事,不敬她这个老人,发泄怨气。因为在当下社会,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敬老也是一个道德标准,当皇帝都得演一演。
贾母仍做最后的博羿:“好,我同意政儿一家搬出去,但宝玉得留在我身边。”
贾赦怼道:“老太太此言差唉,不是你同意的,朝廷规矩在此,你不得不为。若让你来决定,你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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