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甚至去思考。
他如今还小,常年待在宫中,对大臣们口中说的事虽然没有亲眼去见,去体会,但是他心里有一杆秤,知道错对,再去衡量。
下官贪墨,私藏灾银,这就是错,这银子本该是供给给灾民的,这就是根基,是底;铸修河堤的石头大小不一,监工犯下大错,石头原本就有规定尺寸,这就是秤。所有事情都先有一个根基,有前例可循,有朝中明文律令,在根基之外再去判定对错是非。
皇长子按着母妃的期盼,成了一个知礼的好殿下。
大臣们对皇长子也十分和善。
直到一日大朝会后,接连的官员走在前朝的官道上,皇长子从后边殿中踏出,小少年穿着一身蓝袍,腰间挂着荷包玉佩,挺着小身板,背着小手,小脸紧紧绷着,维护皇子威仪。
大臣们不苟言笑,顾太师讲过,大臣们严肃,是因朝堂重地,自是不能嬉笑喧哗的,这是根本。
但突然,他面上一怔,眼中渐渐染上了怒气,与天子相似的眉心蹙了起来,在他前边,还有两位青袍官员交头接耳,些微字句传了过来。
“陛下迟迟不肯立后,也不肯选秀入宫,以充实后宫,实在反常。”
“是啊,陛下已是壮年,如今宫中只得一位皇子,迟迟没有中宫和嫡子”
“贵妃把持妖妃啊!”
大朝会上,中宫之位被再次提及,皇长子如今被天子带在身边,假以时日,他的地位稳固,必起霍乱,何况后宫不立中宫,不选后妃,对大臣们来说,实为不利。
这其中许是有一心为朝中好的官员,他们不谋而合,乌泱泱结连成一片,上书谏言,叫天子狠狠训斥了一顿,如今心中正愤愤不平,他们不敢怪天子,只得转到其他人身上。
他朝旁边招招手,就有宫人冲上前把妄议之人抓住,侍监弯着腰身,面上带着亲近的笑,皇长子经常在前殿,前殿的宫人们自是熟悉,按理这等事要交由上峰来安排,但宫人们同他亲近,便忍不住同他说上一句:“人抓住了,殿下看要怎么办呢?”
皇长子虽如今学了礼仪规矩,但殿中没有大臣们在时,仍是同从前一般无二。
宫人只是随口一问,同殿下说上句话罢了,等下这人还是要交给杨公公,请他禀报给陛下的。
宫人面上还挂着笑,却听耳边声音传来:“杀!”
宫人愕然,顿时抬头。
皇长子小脸上布满了寒霜,他冷冷的看着,那般果断强势,乾坤独断,宫人瞪大眼,仿佛看见了陛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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