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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成了主考官,就是把事情做的再仔细,但也是局中人。
只在局中,就多一分风险跟意外。
沈媛行礼,迟疑着道:“可是臣资历尚浅,年纪又轻……”
“无碍,时清还未二十,如今已经是次品,你岂能不如她?再了,只是秋闱的主考官,又不是春闱。”
皇上看着沈媛,『色』多少些意味深长,“沈爱卿啊,你既是礼部尚,又是长皇子的妻主、朝驸马,朕最信赖倚重的弟妹,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沈媛低头行礼,“……是。”
皇上合上文件,“既然主考官已经定下,你们便回去吧。”
时鞠人行礼退下。
几人离开后,皇上脸上表情淡去,往后靠在椅背上,掌心搭着椅子扶手,眼睫落下遮住眼底『色』。
内侍屏息敛声退到几步远的地方。
一时间整个御房里,像是只龙椅上的皇上一人。
她坐在御房正中央的位置,阳光投在离案半步远的地方。而她往椅背上一靠,却是倚在了阴凉里。
沈媛做事跟她夫郎萧长宁很像。
萧长宁下手是稳准狠,若是没十足的把握,不轻易动手。
沈媛一样,但她在官场中滚多年,更为圆滑些,事不关己时绝不多嘴。
如今却因为一个秋闱,不得不站出来话。
圈地案、赈灾款,再加上如今的秋闱……
皇上手指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椅子扶手,三次了啊。
“朕记得,副考官还个空位是吗?”
皇上知道内侍在,缓声开口,“一个填上老推荐的人,一个填上甄家看中的人。”
“是。”
她倒是看看,长宁这盘棋,想怎么下。
她这个老棋盘还未换下,长宁竟是已经在挑选新棋盘了。
他这个长皇子,倒是比自己这个皇上的还着急。
·
再从御房出去的三人。
刚出了御房的门,陈阁老就时鞠作了个长揖,“我这,我,哎……”
她老脸惭愧啊。
时鞠抬手扶了她一把,“陈阁老不必如此,晚辈不孝,多加管教还来得及。将来哪怕不出仕,但只不出事,还是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陈筱栗做的混账事,时鞠不可能算在她祖母陈阁老身上。
“我知道。”陈阁老就是心里又气又悔啊。
她拍拍时鞠的手,满脸无奈跟愧疚,“替我跟时清和她那夫郎一声,我定带着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她俩认错。”
时鞠颔首。
她不因为陈筱栗的过错而迁怒陈阁老,但同样不替时清跟云执大度的原谅别人。
人话的时候,沈媛心里事,简单地点过头便先一步离开了。
时鞠看着她的背影,跟陈阁老多了一句,“福祸相依,不主考官未必是件坏事。”
陈阁老面上点头,心里却懊恼的很。
怎么能不是件坏事呢!
她是了主考官,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六皇女跟甄家来,都是件好事。
现在因为一个陈筱栗,全都泡汤了。
可气啊。
陈阁老对这个孙女向来比较宠溺,金疙瘩一样宝贝着。
虽然偶尔口头训斥句,但却从未动过真格,这也导致她越发的无法无天,造成今天的结果。
陈阁老回府后,让人去京兆伊衙门把陈筱栗领回来。
因为陈阁老去的晚了些,时清又让人过招呼,陈筱栗这二十板子是一个都没少挨,势必让她长个教训。
回府的时候,陈筱栗屁股开花,都是趴在宽木板上让个下人抬回来的。
陈阁老一看她那可怜样,心都疼碎了,半句教训的话都不出来,只着急地弯腰拍大腿,边问陈筱栗怎么样,边催促下人去拿『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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