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他祖母的那句“骨中藏媚,乃红颜祸水之相”。
可笑,他们那些人,向来,为了他们的目的,想谁死,就总有千万条义正辞严的理由让你去死。
只是,她想求活,跟着自己,却可能更是条危险重重的死路。
他声音温和了些,对她道:“收着,戴在身上吧,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
兰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样子不是受宠若惊,倒更像是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
她刚说了一句“可是”,就被他打断道:“贴身戴着,不要弄丢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大人。”
兰妱唤道。
这种东西,她想到大长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寒毛都会竖起来,这种东西,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收。
郑愈看出她颇有点胆战心惊的样子,没理会她,目光落到她腕上那只镶红宝手镯,眼神凝了凝,道:“这手镯回去后就摘下来,不必戴它。”
兰妱“嗯”了声,那大长公主明显不喜欢她,她送的这东西,而且还说了那么一长串话,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深意。现在郑愈竟然还特别点出来,那就更有问题了。
她索性直接问道:“大人,大长公主说,这镯子是先祖皇后娘娘送给温妃娘娘的,这其中,可有什么特别的?”
郑愈扯了扯嘴角,道:“圣宗皇帝的温妃娘娘,出身平民,但深得圣宗皇帝的宠爱,不过她对明慈皇后很忠心,明慈皇后薨逝,不放心年幼的太子殿下,将他托付给温妃,温妃为表忠心,自服了绝子汤,表示以后定会待太子殿下如亲生。”
这是内宫史册记录的。
兰妱顿时只觉得那镯子古朴的花纹和镶嵌的红宝石像是下了什么符咒似的邪性。
她可不会为了任何人服什么绝子汤,谁也不行。
***
郑愈看她一副想扔了那镯子的神色,原本低沉的情绪诡异得稍好了些,他问道:“她可有为难于你?”
其实刚刚他看她们两人神色,应该比较像兰妱欺负了周宝薇,只不过,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他便就顺势问了这句。
兰妱摇头,道:“大人放心,无论周三姑娘说什么,我都不会有丝毫在意的,反而我看她受到的打击比较大。不过大人,这样的方式真的好吗?我看周三姑娘那样高傲的性情,原本她可能也并非是非要嫁你不可,可被我们这样一激,说不定就还真会动了嫁你心思了。”
郑愈表情冷漠,淡道:“她的意愿从来都不重要,我让你那么做,不过是做给大长公主,南平侯府,还有泰远侯府看的。”
兰妱似懂非懂的点头,但神色却并不是那么同意。
郑愈也看出了她的不赞同,他扫了她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以后我问你什么,你直接实话实说即可。”
兰妱听了,想到他不仅待自己不薄,更算是恩人,思量了一下,便认真道:“大人,大长公主我不是很清楚,但南平侯府若是真打算把周三姑娘许配给您,多半是出于朝堂考虑,若是如此,其实有我与否,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决定。不,因为有我,他们可能还会更加急于和大人您联姻。因为我是兰家的人,您对我越是......宠爱,他们就会越担心您偏向兰家。”
兰贵妃和兰家为什么要把自己嫁给郑愈,不就是为了拉拢郑愈,对抗太子嘛。
南平侯府的嫡长女可就是太子妃。
想到这里她心里却是“咯噔”一声,道:“大人,他们,不会对我下手吧?”
一时之间,只觉得手上的那块暖玉愈发的烫手。
虽然兰妱觉得朝堂之人应该一般不会冒着得罪郑愈的风险,去随便出手对付一个小小的侧室,朝堂之争,岂是自己一个小小侧室可以左右的。但是内宅之中就很难说了。
若是大长公主和南平侯府真的打算将周宝薇嫁过来,那大长公主,至少南平侯夫人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有子嗣的,她是专门被兰家培养送进权贵之家为宠妾的,这些内宅之事嬷嬷们都仿佛碾碎了磨成粉说给她听过。
而且,她又瞅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大长公主今日特地屈尊降贵地召见自己,不就是为了敲打警告自己吗?
估计等她和周三姑娘的对话传到她耳中,她更会将自己列入魅惑她孙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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