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发泄到了这场戮战里,破开城门时候,他脸上、衣襟上全是血迹,神阴冷,有恶鬼横行于世。
城内百姓在城破后,纷纷收拾行囊举家出逃。
这样大规模外逃的形沈彦之还是头一回见,派人去一打听,才知是有人以他的名义,抓了上百名苦役去挖毁鱼嘴堰大坝。
显然这又是有人想他头上扣屎盆。
鱼嘴堰大坝一毁,整个株洲沿江能被淹,沈彦之进城后就命人沈婵先转移到安全的方,自己带兵前去鱼嘴堰一探究竟。
天阴厉害,冷风阵阵,似乎又有一场暴雨将来。
鱼嘴堰大坝外层的坚石已被凿开,官兵骂骂咧咧抽打着凿石挖土的苦役:“快些快些!下暴雨前挖不穿这大坝,你们就死在这儿!”
年过半百的工头跪在上苦苦哀求:“官爷,挖不!挖不啊!此乃武帝陛下年所建,挖了是遭天谴的!这一水库的水放出去,株洲以南被淹大半啊!更别提到了青州一带汇成多大的洪灾,造孽啊!这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呐!”
官兵一脚踹开哀求的工头,狠狠甩了两鞭:“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老让你带人挖!”
半山腰的官道上,一锦衣男撩着车帘着即将被挖毁的大坝,眼中『露』出报复后的疯狂和快意。
此人正是大皇,先前安家母女猜测他也安元青送了信,委实是高估了他的能力,他时唯一能倚靠的只有那名幕僚,那名幕僚去了安家迟迟未归,他便猜到出事了,在东窗事发前逃离坞城,一路北上前往株洲。
向株洲守将谎称自己受了伤,喉咙暂时不能出声,以笔墨写了沈彦之干的那些好事,命株洲守将若到沈彦之溃败逃回,格杀勿论。
又以沈彦之的名义,抓苦役挖毁大坝。
鱼嘴堰水库的水一旦涌出去,凡元江以南过境之,有一场洪灾。
届时沈彦之和前楚余孽,难逃此劫!
这骂名沈彦之背了就背了,一个死人,是不会自己翻案的。
就在大皇沾沾自喜时,远处的官道却传来阵阵马蹄声。
在大坝处鞭打苦役的官兵听见声响,也往官道尽头望去,就见一支也着陈军军服的骑兵朝这边赶了过来。
官兵们以为来的是自己人,没放到心上,大皇瞧见马背上的儒袍男,神却瞬间惊恐起来,重重一拍车门,示意车夫赶紧驾车走。
面在此时颤动更厉害,大坝处传来官兵的呼声:“穿了!挖穿了!”
水流从木桶大的空隙里喷薄而出,细小的孔洞承受不住巨大的水压,整个大坝开始龟裂。
苦役们哭嚎着往高处赶,监工的官差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事的严重『性』,拔开跑在自己前边的苦役,没命往岸上跑。
然而伴随着巨大的一声轰响,几乎是动山摇,沈彦之带来的那支骑兵,战马全扬蹄嘶鸣,再不敢前进分毫。
这是万物自然的敬畏。
整个大坝被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洪水汪洋瞬间铺向了下游以及周边低洼带,没来及逃离的苦役和官差在洪水里挣扎哀嚎。
饶是已见过战场的血腥和残酷,再到这洪灾,沈彦之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苍白和无力感。
他踉跄着下马,跪在了上,着下方奔涌的洪水,五指深深扣进泥里,神痛苦:“阿筝!”
鱼嘴堰大坝一毁,水库的水涌到青州的大渡堰水库,大渡堰蓄不了这么多水,堤坝再被冲毁,就是两个水库的水同时漫灌青州,届时青州成为一片汪洋。
天边的乌云在此时达到了汇聚的顶点,凝成豆大的雨珠砸下来,为这场洪水助势。
沈彦之只觉那雨珠砸在手背生疼,疼他眼眶跟着发涩。
陈钦带着人驾马车逃的大皇抓了回来,“主,何发落此人?”
沈彦之从雨上缓缓站起来,头发和眼皮往下淌着水珠,一双凤目被血气熏通红,他照着大皇脸直接抡拳砸了过去,一拳又一拳,砸大皇脸上青肿交加,鼻梁断了,嘴角破了……直砸大皇满脸是血,他自己紧握的拳头也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才被陈钦拉开。
“主,您冷静些。”陈钦劝道。
雨水冲刷着手上伤口,钻心疼,沈彦之却全无知觉一般。
没人再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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