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先是揭开灶上的锅盖仔细看了看,然后再又端起一旁备好的白萝卜块和海带整个往锅里倒下去,整个厨房里霎时间弥漫着十分开胃的酸味。
宋桑池仔细了分辨了下,觉得这锅子里大约是酸萝卜老鸭汤。
之前两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陶酥也炖过,宋桑池还觉得挺好吃的。
“小宋啊,你帮我把那边的盐罐子拿过来一下。”陶妈妈捏着勺在炖锅里搅动了两下,空气里的香味更浓了。
宋桑池左右瞧了两眼,在置物架上瞧见了贴着标签的盐罐子。
于是伸手上前,很快拿了过来。
“给,阿姨,”将东西给人递过去以后,她很自然地开口询问,“锅里炖的是酸萝卜老鸭汤吧?”
陶妈妈结果盐罐子,有些讶异:“鼻子这么灵?”
见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样,宋桑池轻笑了一声:“陶酥住我家的时候也炖过这道菜,我闻着味道觉得像而已,没想到还真是。”
话语中提到陶酥,陶妈妈撒盐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偏过头来,瞧了宋桑池一眼。
等到手里的盐罐子合好,放回案台上,才又缓缓开口:“陶酥炖汤还是我教的。”
不知是在陈述,还是在感慨,亦或者是有几分落寞。
宋桑池只觉得这句话里头蕴含的情绪过多,她无法分辨得太清楚。
其实仔细算算的话母女俩吵架冷战也好长一段时间了,宋桑池打心眼里觉得陶妈妈是个好妈妈,心里也不想这两人继续冷战下去。
于是想了会儿,决定主动询问。
“阿姨,您找我过来厨房其实不是需要我帮忙吧?”
“您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两句话问出口,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到了明面上来。
“什么都瞒不过小宋你,”陶妈妈转过身来背靠着厨房案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温声道,“就是想问问陶酥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和她在冷战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我倒是问过她表嫂那边,不过那也不如你知道得清楚。”
“她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很久没有说过要去找那个人了。”宋桑池不知道对方想听什么,于是虚虚实实先抛了点内容出来。
她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那个由她和陶酥一起编出来“有家室的老男人”。
谁知陶妈妈最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那就好……不过我是想问问她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往她每天都会和我聊上几句,生理期的时候头两天会痛得不舒服,一个人在外头住久了三餐不按时有时候还会胃痛,这些她之前都会和我说。”
陶酥就是这样的人,从小便和家里人亲厚,也爱和家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但凡哪里有一点不舒服了都会忙不跌的告诉妈妈。
倒不是妈宝,就是爱撒娇。
这一点,宋桑池如今深有体会。
陶妈妈很认真地望着宋桑池,等待着她的答案,眼睛里的真挚让人有几分动容。
两人在厨房里待了那么好一段时间,宋桑池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都说给了陶妈妈听。
直到锅里的汤也差不多可以炖好收锅了。
当厨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宋桑池单独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挨着女友重新靠着沙发坐了下来,却瞧见对方心不在焉还在朝厨房的方向张望。
“看谁呢?”宋桑池明知故问,打趣了一句。
“我……她人呢?”
陶酥本想问我妈呢,结果话到了嘴边别扭地用“她”开始取代。
“你妈在切葱,她说你喝汤喜欢多放点葱。”宋桑池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前方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可即使如此说出来的话也很有温度。
所有的菜式被端上来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围到了桌边坐下,陶酥起身夹菜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往桌子中央那锅汤里瞧了眼,果然看到了点点翠绿色。
当下心软得一塌糊涂。
饭后陶舅舅并未久留她们这些小辈,宋桑和和陶酥两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手里提满了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特地上门打-劫来了。
两人这边刚出门没多久,那厢陶舅舅就把自家姐姐叫到一旁细细问了些事情。
谁也不知道校长那边上午的时候前脚送走了宋桑池和陶酥,后脚就打电话和相关人士通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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