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并不认识。

此时顾瑾从内殿走了出来，拿方帕擦了擦手，“父皇，儿臣无用，未能查出娘娘所中之毒。”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龙颜震怒，“你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之人，怎连你都查不出来。”

顾瑾低着头，显然这个父皇一直都只不过把他当成一个医术高明的太医罢了。

妩白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不妨让我一试。”

楚凝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妩白，惊得说不出话来。

百里泽川料定此事牵扯毒物，而妩白又擅长使毒，定能帮楚凝化险为夷。

皇上面色有些缓和，“你是何人”

妩白低着头，冷静地说，“我是楚凝小姐的丫鬟。”

“那你就进去瞧瞧”皇上一挥手，“若看不出来，朕要了你的命。”

妩白丝毫不慌，走进内殿跪在皇后床前，一会看看她的嘴，一会瞧瞧她的眼睛。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出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七窍渗血，眼神混浊确实是中毒身亡。只不过此毒极为罕见，乃是异域才有的鬼沙红。”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方面惊讶皇后所中之毒，另一方面感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鬟竟能一眼看出毒物。

要知道整个太医院，连顾瑾都是束手无策。

顾瑾听到鬼沙红这三个字身体一僵，他深知自己的母后烟嫔便有一瓶异域之毒，名字就叫鬼沙红。

皇上站了起来，袖口一甩负手而立，“好啊，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岘秋匍匐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民女不知民女真的没有下毒！”

“把她押入大牢！”皇上抬手指着岘秋，已经怒不可遏，“明日问斩！”

“且慢！”楚凝拦住侍卫，“皇上不如拿来皇后娘娘的香水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有毒再做定论也不迟啊。”

皇上一抬手，宫女便拿来了香水。妩白接过香水打开瓶塞，仔细的嗅闻了一遍。

“皇上，此瓶无毒。”

众人又是一惊，皇上半信半疑地问道：“如何证明”

谁知妩白毫不迟疑，猛地一抬手，居然喝了一口。

楚凝想拦住她却已来不及，那香水虽然说纯天然无添加，但也是极为难喝。妩白竟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站了半柱香的时间。

妩白摇晃着手中的香水，“皇上，我已经证明此瓶无毒。”

楚凝趁热打铁，“皇上，此事必有蹊跷，望皇上给楚凝一些查明真相的时间，先饶了岘秋姑娘吧。”

顾瑾也符合说，“父皇，楚姑娘言之有理，此事是有人故意嫁祸，若贸然处死岘秋难免有人不服，有损皇家威严。”

众人见状也纷纷跪地，齐声道：“皇上三思啊。”

“罢了”皇上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那朕就给楚凝三天时间内找出真凶。”

“谢皇上！”

皇上心中烦闷不在多说，便带着沈公公离开，岘秋也被人押了下去。众人才各自散了。

皇后宫中依然华丽，只是白布白帆增添了许多凄凉之气。楚凝远远望着内殿那盖着白布的尸体，感觉这一切灾祸都来的太过突然。

“楚姑娘”顾瑾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楚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着顾瑾在夜色中远去。

砰的一声，顾瑾毫不客气地推开了西六宫的门。

“母妃！”

烟嫔正在诵经礼佛，替皇后超度。见顾瑾来势汹汹，已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如今这么没规矩了么。”

顾瑾没有行礼，语气愤怒，逼问着烟嫔，“那鬼沙红是你的吧也是你毒死了皇后要嫁祸给凝儿对吗！”

烟嫔缓缓起身，看着自己儿子怒不可遏的样子，“你只猜对了一半，那鬼沙红的确是我的。只不过我是要毒死楚凝，没想到阴差阳错皇后却死了。”

顾瑾暗暗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可您答应过我，先不动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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