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委屈道:“……那就吃那个吧。”
兰辛十分满意地拍拍她的头,“殿下真乖。”
梓萱别过头,抹了一把眼睛,“兰辛……你真恶心。”
“……”
卧室中,梓萱恹恹地躺在床上。
常驻的大夫在叮咛几句后,便被蕊珠送出了门。
兰辛被人叫走了,她床边就站着一个秦瘟神。
她有些没精打采:“阮姑娘的事都处理好了?你怎么看起来那么闲?”
秦铮没说话。
梓萱自讨没趣,也不再说话。
他在她对面的一张梨花木雕椅上坐下,径自为自己沏了杯茶。
既然他懒得搭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不走。
梓萱别过头,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眼皮有点沉了。
秦铮低着头,手中盈润的茶盏中是几近透明的茶叶,如同有日光照进来,让一切都清澈明白。
良久,他终于打破沉默,“三日内,我会送她走。”
梓萱在枕头上半打瞌睡地点点头,反正是他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又是一阵沉默。
秦铮垂着眼,“今日的事——”
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铮执着茶杯的手一僵。
床帷中,她的呼吸已经完全平稳。
显然,她已经完全睡着了。
那些心底推翻了无数遍的措辞,忽然都成了笑话,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他一个人在在意。
但偏偏,他心里却没有一丝不悦,反而轻松起来。
秦铮随手将茶杯一搁,起身走到她床边。
她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眉眼间在一片安静祥和,丝毫不见刚才的剑拔弩张。
明明刚刚还和他发了一顿脾气,现在却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睡着了。
是该说她心大,还是单纯呢。
他在她床边坐下,替她拉过一旁的软被轻轻盖上。
她好像永远在他意料之外。
明明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甚至于——还该乐见其成才对。
可偏偏她来了。
还编了那么拙劣的谎言,秦铮有些好笑,可是她说得那么真心,让人本能地便想要相信。
只是,他看着她睡梦中人畜无害的脸,如果她真的那么在意两国的邦交,又为什么要出现在青楼呢?
还是说,她也不希望他娶黄毓莘吗?
那为什么,又要说那些撮合他们的话?
秦铮看着她,目光不由柔软下来。
她仿佛一个自相矛盾的谜团,却透着真挚单纯的活泼,让人无法看透。
她在睡梦里鼓了鼓嘴,想要翻身,翻到一半又翻了回来。
她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是清醒的时候绝不可能有的。
他的心也不由一软,她这样的年纪,又是这样的心性容貌,若是生在青塬,只怕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烂了吧,京城里那几个小子——
秦铮眉头一皱,本能地抵触接下来的画面。
但是——
思绪戛然而止,他几乎是仓皇地起身,逃一般走到门边。
他站在门边,指尖放在门上,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从崖底冲上来,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可他并不想去探究这抵触背后掩藏的情绪。
很快,骇浪掩去,他的呼吸再次平复下来。
秦铮推开门,阳光重新落在脚下。
他无视一旁欲言又止的恒安,径直走入院中。
明亮的光落在他脸上,还带着些暖意,他负手走过假山,重新走进自己的领地。
她只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梓萱醒来时,已是月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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