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何不带吴钩

第28章 若离(2/3)

多仍是官宦子弟。靖安公主却大力扶持栽培寒门子弟入仕,从而引得众多文人举子拜入其门下。直至今岁公主失势,才有大批的春闱举子转而投向太子。

“良策不敢当,某只是尽力想为殿下分忧。”李瑞又拜了一拜,尔后直起身道,“既然荣相公在宫中给圣人施压,那我们不如在宫外给荣家施压。”

谢青崖轻拧了下眉,扭头望向李瑞,忆起曾在折桂楼见过此人,似乎在举子之中很有威望。

他正打量着,李瑞忽地侧头对上他的视线,道:“此事还需谢将军襄助。”

未等谢青崖应声,太子先发问了:“如何给荣家施压?”

李瑞不疾不徐地解释道:“这几年边境不稳,安西四镇屡遭外族抢掠,如今尚有二镇仍在吐蕃治下,水深火热。安西都护荣建在其位,失职之罪不可免,边境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此次战败险让四镇全落入吐蕃手中,越发引起民愤。”

他言及此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今岁入京参加春闱的举子之中便有一西北人士,自幼失怙,其父便是死于战火之中。举子们闻其遭遇无不痛心,暗恨于荣家。如若能联合众举子一齐至承天门前请命降罪荣建,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必能引朝野侧目,逼得荣家收敛爪牙。”

郭孝达闻言眼前一亮,不由道:“殿下,臣以为此策可行,如若举子们言微人轻,御史台众御史随时待命,与举子一道请命!”

李瑞说着再次看向谢青崖:“事情若是闹大了,圣人必会命禁军镇压,到时便请谢将军从中多加斡旋,只要逼得荣相一退,我等便退,绝不叫圣人为难。”

说话间,案几上的茶都凉了。谢青崖端起白玉瓷杯,闷了一大口冷茶,尔后搁下茶杯,淡声道:“某尽力便是。”

……

举子们身着整齐的长袖白衫,自朱雀大街一路往承天门去的时候,谢青崖正策马至承天门前,递了牌子打算入宫面圣。

他坐于马上,回头望向身后这乌泱泱一片人,不由微惊。

纵是今岁公主失势,门庭冷落,应该也不至于有如此之众的举子投入太子门下听其号令吧?

他御马隐在宫门旁侧,眯眼瞧着这群人一步步紧逼至承天门。

居民商贩们见此景不由议论纷纷,退避三舍。宫门侍卫们皱着眉持刀紧盯着这些白衣举子,分出一人赶忙进宫去传禀消息。

淅淅沥沥的雨中,举子们扔了伞,在宫门双阙的阙间广场上齐齐下跪。

为首的李瑞高举手中的请命书,带头高喝:“今我大梁边境战乱连连,百姓苦不堪言。安西都护荣建屡失其职,致使边民百姓水深火热。某请命,召回荣建,论罪降罚!”

其后举子们立时跟着他齐声大喝,各个中气十足,汇聚在一起,响彻云霄:“召回荣建,论罪降罚!”

李瑞在雨中继续铿锵有力地道:“吐蕃连年扰我大梁边境,烧杀抢掠,罪不可恕。而今我大梁却要与之和谈,下嫁公主和亲,苟且以求太平。某请命,驱除鞑虏,拒不和亲!”

举子们紧跟着喝道:“驱除鞑虏,拒不和亲!”

和亲?

谢青崖闻言,眉心狠狠一拧,目光紧锁住举子中为首的李瑞。

这个李瑞,究竟是谁的人?

这群举子请命所施压、所逼迫的,到底是荣相,还是……皇帝?

谢青崖心下一沉。

他僵了半晌,忽然猛地掉转马头,策马疾驰而去。

身后白衣举子们仍在雨中连声高喝。渐行渐远,耳中才渐渐唯余淋漓雨声。

路过崇仁坊时,马蹄微缓,却只稍一停顿,便又快马加鞭一路出城。

雨下得缓了些,疾速奔驰间雨丝擦过面颊,有轻微的刺痛感。

隐隐得见林中炊烟之时,谢青崖终于松了口气。所料不差,公主此刻定然在城南郊外道观之下的庄子里。

待行至紧闭的门前,他勒马而停,翻身下马,急叩院门。

雨声在耳旁连绵不休,却始终不闻院内的动静。

良久,才听见陈宝德不高不低的声音自其内传出:“何人?”

他忙不迭应声,自报家门:“谢青崖。”

那厢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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