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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问那用拘神术,受点小伤。她倒也没藏着掖着,更没避着贺离恨的眼睛,反而当着他的面睡整整一天。
她似乎不需要运功,只要多加休息,就让体内的伤势痊愈。
胡云秀安排的房间烧着地笼,炉火很旺,室内室外简直是两个极端温度。梅问脱冬装,只穿着一身淡紫的纱裙,连抹胸都压得很低,『露』出一片白腻细润的肌肤。她窝在榻上翻册子看书,自己跟没事人似的。
不敢多看的只有贺离恨。他对于梅问的依赖和眷顾似乎已经达一股难以舍弃的程度,就仿佛已经牵动根植在他生命里的某种契机、某样无法掌控的东西,他被动的想要靠近、想要被她抱着……甚至清晰地感觉脱离正常范围的爱意。
他忍不住想起在与血肉怪物战斗时,它映照在心中的那恐惧语句。
贺离恨除去心中徘徊的疑思,再三告诫自己:那都是假的,不会发生。
他在梅问身旁运行心法,平复心境,天『色』渐晚过数个时辰才稍微停歇,一抬眼就看梅问看一半的书都叠起来,在桌案上铺好纸张,不知道在画什。
贺离恨注视她一会儿,本想继续巩固修为,结她一抬眼,目光就没及时移开,梅问笔搭在笔托上,支着下颔满意地端详片刻,见他望过来,指指桌案。
他就随本心地凑过去。
纸卷铺得很长,画面上绘着一柄剑鞘,几乎跟实物一样长和宽,有一种半透明的、略微朦胧的晶石之感,一侧是破元晶原本的雾蓝,一侧则是被怨邪之血染就的凝涸鲜红。
贺离恨望半天,问:“那座山快要被吸空,真挖出来数百斤的破元晶?”
“不知道。”梅问道,“其实我哪儿需要那多啊,多的不过是反复凝练、锤炼,压缩,我说的那个数,只是让胡云秀尽力而已……她要是挖不出来,说不还饶我几个灵物。”
“你想要草『药』玉石,跟她开口,她也会给的。”贺离恨道。
“这不一样,开口要和诚心诚意的补偿,还是有挺大区别的吧。”梅问勾着他的发丝在指间绕成圈,“公平交易和让人感恩戴德的交易,态度可天差地别。”
“……什爱好。”贺离恨也奈何不她,“你这心底都使在什地方。”
“要是这就叫坏心眼,那在你贺少侠眼里,天底下得有多少该杀的人?”梅问笑眯眯地掐着他的发尾,拉起来放在唇边亲亲,“我可没觉得有什不好,相反,我要得多,反而底线很宽容,她就是只挖出来十五斤,我也不会翻脸的。”
她这动作很平常,却说不出地撩拨人。贺离恨盯着她的手,叹口气:“我怎就喜欢你,我真是……”
“这就是你当杀手的报应啊。”她跟着感叹,然后拍拍身侧床榻的空地,让他过来。
这个动作带着格外鲜明的诱『惑』力,贺离恨在心中数落自己,跟自己商量半天:要矜持、要忍耐、不看见她手上没牵着别人就一头扎进去、就算是示爱也得适可而止,过于没有距离会让人厌烦的……
他面无表,眼神注视着她的手,星眸里的光华明灭不。
“来不来?”梅问道。
“来。”好,功亏一篑。
贺离恨爬她身边,让对方舒适地靠过来,在心中默默叹气:适可而止,做什都要懂得适可而止……就只放纵任这一回,对,就一回。
梅问早就不愿意他只顾着巩固修为、运转心法,她怀里抱着温香软玉自家夫郎,在他身上磨蹭黏糊好半天,哄着贺离恨给她唇上印个吻,才重新调墨蘸『色』,继续勾绘图样。
图上原本只有破元晶的『色』彩打造的剑鞘底『色』,随后在她的勾勒之下,慢慢添加装饰、阵法、以及一稀奇古怪的设计。贺离恨实在没看懂,便小声问:“那个凹槽是干什的?”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那木鞘上的花纹,若是装几个暗域天魔好。”她道,“这个槽顺着这里导进去,配合阵法,任何天魔皆不侵体,会被吸入阵法成为养料,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在剑鞘里养两个活的。”
贺离恨:“……一般况下,我应该没这个爱好。”
梅问也不硬要他养“宠物”,继续道:“这里留一个地方,可以卡进一整套阴阳轮/盘,外实内虚,时候这套轮/盘在你拔刀的时候一转,天地变『色』,风云交汇,排场够不够大?”
贺离恨:“……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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