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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我爸爸送的。”

“这样啊。”尹见素停顿片刻，又接着问：“那你上一个春节收到了什么礼物呢？”

“一条项链，就是我现在戴着的这条。”

“看起来，你每年都会收到不同的礼物呢。

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收到过喜欢的礼物，是么？或许四岁的时候是一套积木，五岁的时候是一个洋娃娃……

你明年的春节大概也会收到一份新的礼物——也有可能在那之前，或许是圣诞节，或许是某个纪念日……

可能像今天一样是星期六，也有可能……”

尹见素逐渐加快语速，不断转换时间参照物，将现在与过去、未来联结起来，并不断平衡三者。

所有的混乱都被放大，赵珂宁完全放弃了思维，任由自己陷入其中。

顾慕尘头一回听尹见素讲那么长一段话。

她压低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里，有些痒，又不可抑制地犯困。

男生开始迷迷糊糊思考自己站在旁边的意义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他清醒过来，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确认她们还没受到影响，迎向声源处。

来人是一群打扮得很有个性的少年少女，头发集齐了彩虹的颜色，还有几个人手指里夹着烟。

顾慕尘压下皱眉的冲动，编了个像样的理由，低声与几人交涉，希望他们可以换个地方活动。

可能因为他态度比较诚恳，那群人意外地好说话。

不过里面有个蓝色挑染头发的女生似乎看上了他，从旁边一个男生的怀里出来，问顾慕尘要联系方式。

顾慕尘和刚刚那个抱着人的少年对视一眼。

对方并没说什么，只朝他挑了挑眉——头发的颜色是很应景的松石绿。

这群人还挺会玩的。

顾慕尘不明白自己的画风和这群人有哪点相似之处，会让他们误会自己跟他们是同一类人？

他半晌无言，连拒绝都忘了。

那个女生直勾勾盯着顾慕尘，颇有要不到号码就不罢休之势。

想起上学期室友贩卖他微信的事，顾慕尘顺手把李昊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

他小时候得知尹见素有照相式记忆后也尝试训练过，但这种开挂式技能大抵跟基因有关，他并没成功。

挫败好长一段时间后他转换了策略，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记忆宫殿。因此，记串号码不在话下。

输完李昊的号码，顾慕尘又借口说自己手机没电关机，现在无法通过好友申请。

那个女生表示理解，对他抛了个媚眼，转身跟着朋友离去。

终于把人打发走。顾慕尘回到原处，赵珂宁的声音已经变了样，成了类似于小孩子的音色，尖声说：“十岁啦。”

最后那个“啦”字还带了点鼻音，跟她这副颇具进攻性的浓颜系长相不太搭。

顾慕尘的瞳孔生理性缩小。

尹见素此时的说话方式也变了，换成温和挂的：“是个很小的年纪呢。”

“是的呀。”十岁的赵珂宁似乎很喜欢在句末加上语气词。

顾慕尘想，不看赵珂宁的脸就没有那么重的违和感了。

他把目光移到尹见素身上。

女生现在的表情，怎么说呢，很和蔼？有点类似于小孩子眼里的知心大姐姐形象？

虽然脸跟表情没什么违和感，但一想到尹见素的性格，顾慕尘再一次转移了目光。

周围光线很暗，没有什么好看的摆设。于是男生又将视线移回尹见素身上。

他发现，尹见素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好看，好看到他有点挪不开眼。

也可能因为是他现在的大脑还处于迟钝状态，眼球运动受到抑制。

正想着，又见女生的笑容里忽然掺了点无奈：“所以有很多事情无能为力呀。”

顾慕尘忽然觉得，尹见素的句末语气词听起来很能哄人。

赵珂宁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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