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际，她听见林修说：“我先回家了。”

她没有抬头，竖直了手：“拜拜。”

课间休息，倪燕归去了洗手间，遇到李筠。

倪燕归站到镜子前，望了一眼。

李筠也在看她。

倪燕归低下头洗手。

李筠继续和学聊天。

电光火石之间，倪燕归突然想起一场景。她和陈戎视频的那一天，他那边响起亲切的呼唤。

那把年轻耳熟的声音，她当时以为是陈戎的母亲。现在发现那是李筠。

像在玩拼图，之后。另一场景浮现出来。是林修问她，陈戎有没有说什么。

陈戎和赵钦书晚去摄影的选修课，出来比较晚。

赵钦书是摆弄相机的高手。然而今天，赵钦书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女生们围陈戎叽叽喳喳。

陈戎有耐心，一解答完，再解答另一。

一女生对陈戎竖起了大拇指：“比老师讲解得更清晰。”

赵钦书说：“要不我给你俩拍张合照？”

却听到后面想起声音：“陈戎。”

赵钦书只觉背脊一凉，对陈戎做了一自求福的眼神。不，他早就跟陈戎分析过，和大姐头交往，必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人。

陈戎转过头来，眼神很淡。

无妨，倪燕归也冷若冰霜。她向离陈戎最近的女生瞥过去一眼。

只一眼，那女生挪了两步。

围在陈戎周围的几女生像是不约而遭到了无形攻击，自动向外退。

陈戎周围瞬间腾出了一米直径的空间。

几女生你拉我，我牵你，躲到另一边聊天去了。

赵钦书走过去，和她们热情讨论。

把冰凉的结界留给陈戎和倪燕归。

两人出来教学楼，走校。在一棵树下站了一会，双方不说话。

见到来往的学，两人向路旁走进去。直到身影被挡在路灯外。

树影重重。

陈戎双手『插』进外套的带子，静默。

倪燕归抱起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确实没有。就算有，今天也不宜开口。谁知他在失控边缘时，会对她干出什么事。

“装傻招在我里行不通。”倪燕归昂起头，“我问你。月25号，星期六，我和你视频，你说你妈要开饭了。其实，那天李筠在你家，对吧？”

陈戎不说话。他没料到，她能只凭一叫唤就猜出那人是李筠。她明明神经很大条。

倪燕归『逼』问：“你和李筠是什么关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今晚别想走出里。”

可能是她的威胁起了震慑的作用，他开口了：“从一起长大的。跟你和林修一样。”

“谁给你作证？青梅竹马？我和林修可是进出，亲朋好友人人见证。至于你和李筠，传出的只有绯闻吧。”有绯闻，却从来不去澄清。要说没有古怪，谁会相信。

陈戎点点头，但不是讲他和李筠的事，而是说：“你也知你和林修进出。”

“那是为我和林修光明磊落。”

“天冷了，是该给他送一条围巾，我也怕他梗脖子被冻僵。”

“不要故岔开话题，我问的是李筠跟你。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你的学能作证吗？”

“不需要我的学，我直接跟你去见李筠，问究竟就是。”

“算了。”倪燕归一只手往裤袋里拿手机，“我问问林修。”林修仿佛是靠山。

“你信他，不信我。”陈戎看她拨电话。林修在她通讯录的前排，不用翻页，一下子就拨过去了。

她说：“旁观者清。”树叶盖住月光，手机亮起的屏幕灯照在她的脸颊。泛幽冷。

那边接通了。

倪燕归没好气的：“喂。”

对方还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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