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眼。
“李筠。”李育星又喊。
“嗯。”有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真荒诞。
李筠和陈戎的话题,李育星是个禁忌。而了李家,陈戎又是不可说的名字。她就像块夹心饼干,两边都是亲人,她都放不下。
她,陈戎,李育星,方像是个圆圈,她左右各牵个。
另外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
李筠有个弟弟。
她小时候读过孔融让梨的故事,知道姐姐要照顾弟弟。
但这个弟弟不喜欢跟她这个姐姐玩,他喜欢个人。
没关系,她是好姐姐,不会因弟弟调皮就讨厌他。
幼儿园时,李筠郑重地告诉其他小朋友:“那个是我弟弟!”
其他小朋友说:“弟弟又被老师批评了。”
她偷偷地跟弟弟说:“我分朵小红花。不要惹老师生。”
弟弟板着脸:“我不要。”
“什么?”居然有人不要小红花?她想了想,“我分两朵。”
“就不要。”弟弟说完,转眼不见了。
某天,班上个胖墩子来欺负她,灰泥的脏手拉扯她的新裙子。她跑去走廊。
胖墩子追了过去。
弟弟站在走廊尽头,猛地飞扑上来,骑在胖墩子的脸上,狠狠揍过去。
李筠忽然骄傲,原来弟弟也爱姐姐。骄傲过后,她又心虚,打人是不对的。
后来,她继续当好姐姐。弟弟还是摆着臭脸。
小学时候,弟弟去了另外的学校,有时来,家就造反。
家里的保姆喊着去追,跑得上不接下。
弟弟特别顽皮,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处『乱』窜四跳。
李筠偶尔会微笑。那时家里特别热闹。不只有她枯燥的练琴声了。
母亲的肚子大了,父亲念叨龙凤龙凤。
李筠望着窗外滚爬的弟弟,想,那这个弟弟是什么呢?可能是老虎或者狮子。
在她读过的故事里,老虎和狮子就是恶狠狠的。跑得快,还凶猛,像弟弟。
弟弟的转变,是在母亲的肚子变平以后。
弟弟见母亲的血,忽然:“姐,妈是不是会死?死了就再也见不了?”
李筠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严肃地教育他:“要懂事。懂事了,妈妈就会醒过来。”
弟弟低着眼。夜之间,他像是变了个人。
那段时间的李家,仿佛是座水深火热的地狱。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的每天都像在打仗。
枪林弹雨,李筠和弟弟抱在起。
弟弟次『露』这个年纪该有的胆怯,:“姐姐,是不是因我不懂事?”
李筠还小,对婚姻的理解比较模糊,听父母天天在吵。
父亲:“谁的儿子?”
母亲:“我的儿子。“
说来说去,责任好像是在儿子身上。
李筠抱紧了弟弟:“没事,以后我们听话,做个好孩子。我们不吵不闹,爸爸妈妈就会没事的。”
弟弟的眼睛有些『迷』茫,想了久,他头。
弟弟是个有决心的人,说了要听话,就不哭不闹了。
他不再爬树了。那天以后,他端正起来。
他不知从哪里找了副眼镜,说:“姐,我戴上眼镜的样子,像不像爸爸?”
父亲的眼镜,戴在弟弟小小的脸蛋,挂都挂不住。
但李筠忽然觉得,弟弟有像爸爸了。
她手指提了提他的左边嘴角:“这样更像。”
弟弟学着面带笑容,学着礼貌。从前挑食,现在什么都吃。
李筠鼓励他说:“长大了,会和爸爸样帅。”
弟弟对她笑了笑。
听话的弟弟却没能挽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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