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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三更时分。
“老夏,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讲道理咯?”
“好了好了,我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了?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她在我们家一住住这么久,我还不能抱怨一下了?”
老式商品房隔音差,主卧里的对话声,正清清楚楚的沿着墙壁透出去。
另一边单间。
夏云看了眼手机,深夜一点,她在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里醒来,满眼空茫。漆黑的夜,隐在角落里的往事渐渐滋生出来。她害怕去想,可主卧里的争执还在继续。
“行了,睡吧。”夏国孝翻了个身,不想再为侄女的事与老婆喋喋不休。
“夏国孝!你给我转过来!我说错了吗?”
赵月梅被丈夫翻身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歘地一下坐起身,加大音量道:“现在物价这么高,水电煤哪一个不用钱?女儿在日本读书,我们还要给孩子寄生活费,我抱怨一下怎么了!”
“小云已经很懂事了好不好,她又不在家里吃饭,每个月也按时交生活费,等她工作个一两年,有积蓄了,小姑娘自然会搬走的。”
夏国孝语气放软,担心老婆的抱怨声会吵醒隔壁间的侄女。
“她不应该给生活费吗?想当年她高中的学费、大学的学费,还有吃用开销,哪一项不是我们出的!”
“月梅啊,学费那些,小云不都还了嘛!”
主卧里的争论并未因一人的偃旗息鼓而罢休,赵月梅的抱怨仍在继续:“行啊,那就说好一年,一年后无论如何她都要搬走,夏国孝我可跟你说好了啊,到时候你别拿这个又跟我吵就行!”
赵月梅躺回去,想了想,也翻了个身。
“哼!这就是报应!想当初他们家在美国顺风顺水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求他们的?你都忘了?”
赵月梅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见身后的人闷声不响,怏怏道:“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我也懒得提了,反正就一年,再没得商量了!”
主卧里的人很快就睡着了,小隔间里的人,却再无睡意。
搬家,是夏云工作后最大的梦想。
但像南熙这样的一线城市,即便合租,对于她这种初出茅庐的社会新人来说,都是一笔数额不小的开支。
她将目光从天花板移向狭窄的窗,窗外混沌一团,什么都看不清。就像她心头堵着的那些事,看不见来路,望不到远方。
翌日清晨,昨晚失眠的人在闹铃声中艰难醒来,夏云只茫然片刻,便立即下了床。
还是老规矩,她最好在所有人起床前起来,轻手轻脚的同时,不要让屋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做不好,婶婶会给脸色,不光给她,还给她叔。
她在困意中出了门,像一枚被人强行拧紧的发条,涌入了早高峰的人潮里。
盛新律师事务所,一号会议室。
“那好,我们期待mary能在我们盛新大展宏图,那么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了。”
夏云的目光从新入职的律师身上移开,悄悄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太困了,好在迎新会已经结束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人群鱼贯而出时,突然有个身影在她眼前走过,那人身材高挑,长发翩翩,一身考究的连衣裙看得出价格不菲。
那人径直向新入职的律师走去,与夏云擦肩而过时,女人神色变了变,将她快速打量一番,很快又安适如常的移开了目光。
石磊也从会议室出来,正在低头发信息。
相比起律所今早轻松欢快的迎新会,另一栋大楼的某间会议室里,气氛就截然不同了。
立凌集团,董事会议室。
陆一帆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他点开扫了眼,微信对话框里显示:【德国那边的信息全部发你邮箱了】
发件人来自石磊。
会议还在刀光剑影中,陆一帆收起手机,打断了某人的发言。
“对于收购德国的te,我持赞成票。”
被他打断发言的人脸一沉,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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