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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郎玉凝视这双无辜的眼,偏头叼住了他脸上的软肉。黏糊糊道:“夫郎,有你真好。”
这是叶忍冬第一次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在身上担上担子。
他想,他得到了阿玉的认可。
杏眼盛了一捧清泉,在星辉下,潋滟璀璨。眉心的红蕊悄然盛开,让乖软的人成了个夜魅妖精。
叶忍冬眯眼笑道:“阿玉也好。”
程郎玉抱着他使劲呼噜几下。
听夫郎一言,杜秋红跟程安华对他的影响,就像风吹蒲公英,散了。
程郎玉眸光中的宠溺深深,简直要将叶忍冬埋进去。
叶忍冬受不了他直白的视线,无从招架地只能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鼻尖耸耸,他小声道:“饭要糊了哦。”
“好,吃饭。”
夜半,吃了晚饭,那两个小的没有送回来。
程郎玉不关心那些,只搂着夫郎烧了些水,烫完才买的木桶,打算给夫郎沐浴用。
火光下,大身子将小身子圈住。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语传出厨房。
“我来烧火就好。”
“嗯,你来。”
“那你放手啊。”
“是你在烧火呀。”
“可你手在我手上。”
“嗯,你手在柴上,就是你在烧火。”
月亮可能是觉得这两人过于黏糊,随便扯了块儿云,把自己的光捂住。
光不见心不烦。
远在几公里外的古梁镇。
杜秋红跟程富至被安排在镇上最偏的寒水巷子。
程富至手上跟腿上缠着纱布,杜秋红在他床前忙碌。
端茶递水,不像娘,倒像是仆人。
“娘啊,我们什么时候住进严叔叔的家啊,这地儿可真破!”
程富至擦伤的脸已经结痂,他得意地摇着头,“咱们来了镇上,叫严叔叔帮我们报仇,我要将程郎玉丢云水河里去。”
他对程郎玉这么大的敌意,得益于他从小的经历。
程富至自记事起,就是杜秋红一个人带着他。
杜秋红天天在在他耳边念叨,他爹是程安华。他娘的位置被林香梨抢了去。
甚至本该去镇上读书的,不应该是程郎玉,而是他。
所以在周围人都说他是没爹的孩子,说他是野种时,程富至就单方面跟程郎玉对上了。
他不喜欢偷偷躲着,看程郎玉在被他爹抱着;看程郎玉抢走他的玩具。
抢了他的家,抢了他的一切。
经年累月,等他终于站在程郎玉的面前时,他痛快地看着他失魂落魄。
看着他离开夫子家,甚至代替爹去打仗。
没了他,整个程家,就是他程富至说了算。
但现在程郎玉又回来了。程富至被藏起来的不服输又燃起来。
他想看着程郎玉再次被狠狠踩在他脚下,这下要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越想着程郎玉的惨样,他就越痛快。
杜秋红见他脸色狰狞,想到今天严明说的那些话。就是这样一油腻小人的模样,今日之前她能忍着恶心。
可现在她恨不能扔地上踩烂。
她喘着粗气,烦闷地将碗磕到桌上,发出脆响。
“报仇,报仇,报个屁的仇!”
杜秋红眼尾吊高,头一次意识到这个儿子是有多蠢。
“你是想让人知道你到镇上了嘛,你就安全了嘛!”
“你怎么不动动脑子,你娘现在是要等着被浸猪笼的,你还想回去找死!”
杜秋红越说,越觉得这个儿子果真养得好,将严明那猪男人性子学得一模一样。
她倒三角的眼全是怒意,叉腰气到:“你看不出来,他那么有钱,却用这破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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