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的东西大家听都没听过，还卖得如此贵，也太不合理了。

那汉子问：“小娘子，你这东西卖得也忒贵了，莫非是用龙肉做的？”

说罢，人们都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甚至还有人说：“这傻子好了也不会算价，还憨着呢！”

许娘子听了这话来气，一拍木板，大嗓门吼道：“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陈老大连忙上来拦她。

这做生意的，哪儿东西没卖出去，先和客人吵架的道理？

裴漪却也不恼，言笑晏晏地说：“这位郎君何不尝了之后再说？若是东西不好吃，我倒赔你钱。”

这话让大家都来了兴趣，怂恿那汉子去尝。

汉子被架上了高架子，也没得办法，在三者之间犹豫了一下，他不喜甜口，于是点了汤包和面筋。

他也不差那点儿钱，况且好吃不好吃还两说呢。

裴漪点头，道：“稍等片刻，您要的东西马上就好。”

说罢，她示意许娘子开始烤面筋。

热水咕嘟咕嘟地冒泡，炭火也在熊熊燃烧。不一会儿，汤包和面筋的香气也随着微风四散，人群中已经有人不由自主地感叹：“好香啊！”

“是啊，我从未闻过这么香的东西。”

“我都想买一笼尝尝了。”

那汉子也忍不住咽口水，还没吃上，他就知道裴漪说得对，这些东西必然好吃。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裴漪拿下一笼汤包递给了汉子，道：“客人吃的时候小心些，这里面有汤，当心烫着嘴了。”

这下，人们更被汤包的样子惊讶到了，一转儿细褶，小巧可爱，这东西，说是宫里出来的都不为过。

汉子却跟没听见裴漪嘱咐似的，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去，提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果然被汤汁烫得半死，但他却不忍心吐出来，因为太好吃了，他这辈子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了一个还不够，他立马又拿起一个，不过这次长了记性，先咬了一口品尝里面美味的汤汁，然后一整个塞进嘴里，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没一会儿功夫，一笼就吃完了。

汉子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只听许娘子道：“一串面筋，给你！”

看那面筋，油光润泽，上面撒着些调料粉，香气直往人鼻孔里钻。他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

烤面筋劲道爽口，咬上一口，面筋仿佛在舌尖跳舞一般，配合着微辣的撒料，简直是人间至味。

许娘子叉腰问他：“这位客人，味道怎么样啊？”

汉子咽下最后一口面筋，道：“好吃！好吃！再来一笼汤包，两串儿面筋！”

裴漪微微一笑，一边递给他一笼，一边道：“一共三十二个钱。”

三九一听“钱”，立马朝汉子伸出了手。

后面的人群早就忍不住了，不断有人喊着：“裴小娘子，我要一笼！”

“我要两笼！”

“我要一串面筋。一个米糕！”

“两个面筋！”

人越来越多，几乎把小摊儿围个水泄不通。

离小摊几十步，三五衣着华丽的女郎正在梨花树下赏花，见这边人群攒动，其中一位高髻女郎问：“那边儿在做什么，那么热闹？”

她的婢女赶紧回答：“听说是裴家痴女在摆摊儿。”

有人插嘴：“是啊，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说裴家痴女不傻了。”

高髻女郎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道：“咱们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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