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祁稚百感交集,像是山重水复,花明柳暗。但现在,就单指此刻,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很感动。
原来,许纵承没有对她耐心告罄。
而是,去花店给她买了一束花。
许纵承靠近她一点,把花给她,像是在催促:“拿着。”
眼睛里含着细碎的光,眉目稍敛,祁稚缓慢地接过花束,低头端详了一小会。后知后觉般,她抬头看许纵承,忽然意识到他或许不是在催促,而是害怕她还在生气,她弯唇:“怕我不收啊?”
许纵承对上她眼眸,空气里漂浮着股桂花香,眼神传递中,祁稚好像证实了自己的答案。
她把花束抱起来闻,重重地吸了口,花香和秋天的桂花香融在一起,像身处花海,祁稚笑了笑:“别怕。”
像是被安抚,许纵承眉眼稍松。
“你在哪买的?”像是暴风雨过境,快而急,祁稚因为这束花,心情急速好转。
“你今天多看了两眼的花店。”许纵承实话实说。
像是吃了颗蜜糖,祁稚摸了摸花束,眉眼轻松而欢快:“你当时不是在专心指路么?”
许纵承望着她,淡淡地说:“哪能专心。”
她在旁边的时候,哪能专心,下意识便追寻她目光,她多看两眼,他便也多跟着看两眼。
两人没进校园,而是在逢青路上走着。
“那你今天,为什么给我买花?”祁稚踩着块不平的马路地砖,刚踩上去,地砖便摇晃下,她整个人也晃了下。
许纵承扶住她肩膀及手臂。
祁稚才稳住。
透过路灯微弱光线,许纵承看着她,声音淡淡:“你今天为什么去酒吧?”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祁稚很大方地放弃她刚才问许纵承的问题:“我不问你了。”
“我想问你。”像是第一次袒露心声,他停顿好几秒,沉声说,“我很着急。”
祁稚静了静,决定和许纵承好好沟通:“我今天很难受。”
许纵承嗯了声:“难受的不止你一个。”
祁稚看向他,忽然鼻尖涌上一阵酸,她眼神动了动,说:“我比你更难受。”
等了几秒,一只流浪猫飞速而过,灵动而轻捷。几秒时间,便只留下一串黑影。
虽转瞬而过,黑影仍是在视网膜上留下印象。
时间像是停滞了一秒。
待那串黑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祁稚看向许纵承。然后看到他也望了过来,目光深邃。又静了会。
许纵承说:“我也是。”
两个人像是在做比较,祁稚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今天喝酒喝得都醉了。”
许纵承:“今天情况特殊,”他冷静地说,“没有下次了。”
祁稚问:“今天为什么是情况特殊?哪特殊了?”
“”许纵承:“你生气了。”
明明自己也生气了,还得哄她。祁稚气消之后,忽然觉得许纵承也挺心累。一改之前心气,她说:“那你不也生气了吗?”
时间流逝得极快,一分一秒中,许纵承像是在缴械。
“是我太急了。”他像是在交代错误。
祁稚认真地说:“我很不喜欢,你从餐桌上走开,坐到沙发那。我吃饭的时候,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我很不喜欢这样。”
许纵承偏头看向她,面前的女生皮肤白皙而细腻,认真说话的时候,神情极其专注。眼睫毛又卷又翘,他不小心就溺进她那双眼。
许纵承嗯了声,说:“你是第一个让我生气的人。”他心情一向平淡而稳定,除了多年前在乐队那次,他展露出一些不理解,但也没到生气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祁稚,帮他找到了很多种情感的开关。在没遇到她之前,他并没有这么多情绪调动。
“这算夸奖吗?”祁稚愣了愣:“我觉得我也没这种能耐。”
许纵承:“你有,”他顿了顿,淡淡道:“对我而言。”
祁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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