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楼上。”
“啊?我看到你走掉了啊。”祁稚说。
许纵承刚开始确实走掉了,但回到家换了双鞋后,便再次折返,在楼上开了间房。
祁稚大致也猜到全过程,眨了眨眼睛,说:“你特意在楼上开了间房吗?”她像是着重咬着“特意”两字。
许纵承顿顿,撇了她一眼:“嗯。”
“哦,”似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祁稚好奇地问:“你怎么那么快就看到我发的微信了?你没睡吗?”
许纵承站着,走廊路灯显得昏暗,他的脸一半隐没在黑暗中,只看到坚硬凌厉的下巴。他眉宇动了动:“恰巧看到了。”
祁稚哦了声,明显不太相信,一阵穿堂风而过,两人身影似乎都晃动。
“我本来还睡得好好的,就突然被吵醒了。我还打了老板电话,可能太晚了,他没接。”祁稚微微抬眼,眉睫滚动。
许纵承看向她,眼神考究:“吓到了?”
祁稚抿了下嘴,真假参半地说:“有一点,”她声音变小,怕吵到其他客人:“我半夜如果被吵醒,就睡不着了。”
许纵承看了眼她,眉梢微微挑起。
祁稚抬头,视线和许纵承持平。
两人视线交汇。
许纵承读懂她眼神:“外套穿上。”
祁稚走回房间,穿上外套,两人同步下了楼。
走到大街上,对面楼盘led屏幕上一行字极其打眼。
乐扬乐队101-103,追寻夏末巡演。
祁稚这才知道,原来要来南遂巡演的乐队是乐扬。
她好久没关注过这个乐队了。
看了一小会后,她视线撇开,初秋的风依旧带着桂花味,不浓不淡,漂浮在空气中,像是无处不在。
逢青路的灯光好像永远都这么昏暗,两人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街道陷入漫长黑夜,梧桐树隔五米便栽种一棵,祁稚和许纵承便走过许多个五米。多得她数不清。
很久以后,祁稚都记得这一长夜。这一晚,似乎曦光永远不会亮起。而她和许纵承,便永久地走在逢青路上。
沿着街道,路过每一个商铺,这一刻仿佛停滞,风也静止。只剩下她和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好到了极点,舒服而欢畅。
早秋逆着风,祁稚有意无意往许纵承那边看,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试探。
许纵承早注意到,待祁稚第十五次撇他时,他便偏头,和她对视一眼。
祁稚急忙辩解:“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困了。”
许纵承噙着笑牵着她的外套一起过马路,斑马线黑白分明,车流也秩序井然,一切都看上去平静而自然。
只有祁稚笑得最漂亮。
过了马路,又走了阵,祁稚走得有些累了,两人便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横隔板的长椅,以及,凌晨四点的街头。
恰好坐在一棵梧桐树下,祁稚抬头便是一抹黄。
像极了上个世纪电影才会出现的一幕。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祁稚逐渐有点儿困意。但还是和许纵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很喜欢和许纵承聊天,她也永远听不倦许纵承的声音。
将近五点时,苏允忽然给她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她悉数点开。
【祁祁】
【我最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
随后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
祁稚点开。男生皮肤干净,单眼皮,五官瘦削,看起来偏冷淡相。
是和傅宴完全不同的长相和类别,帅得各不相同。
祁稚输入几行话。
【恭喜你,终于走出来啦。】
【就是要这样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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