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狈模样,都哈哈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卜至道笑得掉了凳,柳兰舟笑得眼角有泪,赵珺想得捂肚子,邬敬临差点把手中的碗给脆了。
小小的店,回荡着笑声,这笑是努力的笑,是快乐的笑,是对酣畅淋漓的笑,是对未来美好生活无比憧憬的笑。
自祖父去世后,卜至道为生活所迫,他今日才醒悟,世间处处是学问,原先的自己只一味的躲进书本里,难怪别人说自己是个书呆子。
邬敬临的笑,是终于有用武之地的笑,几年来,他在太和楼只有擦桌子洗碗打杂的份,根本就摸不到烹饪的门道,今天终于如愿以偿,有了大展身手的舞台。
柳兰舟的笑,是大彻大悟的笑,她活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努力生活,自食其力竟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每一个铜板,都成为她的底气,不用生活在旁人玩味、鄙视、不屑的眼神中,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做人。
她此时了悟赵珺说的那句话:“大隐隐于市,在人间烟火处,或许更能悟道。”
她的道,如今便是此今不再依附于任何人,用自己的双手去拼搏的道。
赵珺的笑,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笑,前一世,她独自一人行走在人世间,饱尝人间冷暖,最羡慕的,就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生活,如今遇到了他们几个挚友,终算得偿所愿。
邬敬临站了起来:“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忙活了这么半晌,肚中早已空空如也。
赵珺摆摆手说道:“你也别忙活了,今日是上元佳节,咱们一起包些浮元子来吃吧。”
煮熟的元宵漂浮在碗中,就像圆圆的月亮,所以宋人称其为“浮元子”。
大家一起包浮元子,这个主意不错,邬敬临笑着去准备了。
小韭到底是个小孩子,玩性大,外面热闹非凡,她歇了片刻,便吵着要去看御街看花灯。
邬敬临皱着眉头说了她几句,小韭像个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
赵珺笑道:“阿彻,你陪小韭一起去吧。”
阿彻不耐烦道:“我不去。”
赵珺摸了摸下巴:“我觉得院中那棵腊梅树,到了春天得松松土了。”
阿彻:“……我去还不成嘛!”
小韭高兴地欢呼起来,拉起阿彻的手就往外跑,阿彻嘟囔着:“小屁孩真烦人。”
赵珺说道:“你俩去看看就快点回来吃浮元子哦。”
小韭欢快地说:“知道啦。”
邬敬临尚有几分不放心:“阿彻也是个小孩子,他俩单独去行吗?”
赵珺笑眯眯道:“放心吧。”
阿彻毕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小妖精,对付凡世间的歹人绰绰有余,况且,小韭的身上附有赵珺的神识,不会走丢的。
上元佳节,天官赐福之际,汴京城里最是热闹。
御街上人头攒动,两侧的长廊下,是五花八门的表演,有表演击丸、蹴鞠、塔索、上竿的,京城里叫得上名号的艺人全都来了,有表演柔术的,有表演口吞铁剑的,表演傀儡术的,百禽戏、鱼跃刀门、使唤蜂蝶,真是千奇百端,每一样都让人耳目一新。
今日京城里的灯山都已上彩,彩灯都点亮了,五颜六色的光交相辉映,一片锦绣斑斓。今日还立起了三个大彩门,上面都装饰着彩缎,中间的门写着“都门道”,左右各写着“禁卫之门”,最中间还有一个大木板,写着“与民同乐”。[参考:《东京梦华录》]
最晚的重头戏,便是官家御驾亲临,宣德楼上装饰着镶着黄边的垂帘。
张叔夜身在暗处,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宣德门里外的安防。上元之夜,是城防安定最要紧的一晚,既要和禁卫军联手负责官家御驾亲临宣德门与民同乐的安防事务,又要堤防着走水、踩踏,况今日人多,便生出了许多事端,打架斗殴事件不计其数。
自高太尉巫蛊案后,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似乎看到平静的汴京城下,波谲云诡,酝酿着一场天大的阴谋来,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躲在暗处,如沙漠里的毒蛇一般,只等着致命一击。
此时,在一阵呼声雷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官家出现了。
官家讲了一些与民同乐的话,又与后宫嫔妃观看了民间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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