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淮就发现天花板上那个本想离开大厅的人一下子停住不动了。
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凝眸看去,头皮猛地一麻。
原来刘梦丽依托有利地形,在边退边打量的过程中,用余光发现了某位不太那么合群的存在。
她的眼白已经变成了暗黄色,瞳孔散大,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眼眶,显得尤为可怖。
被盯上的窦淮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嘿嘿嘿嘿,找,到,你,啦——”
话音刚落,刘梦丽断裂的脖颈处忽地射/出三根血管,直直地朝窦淮袭了过来。
无论是速度还是血管的粗细,都比刚刚强了两三倍。
窦淮拼了老命也只能做到歪一下身子,护住自己柔软的脑袋。
但三根血管依然有一根扎进了他的大腿,血跟不要钱一样涌了出来。
其余两根,则扎进了一具尸体里。
尸体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刚巧掩盖住了窦淮控制不住的惨叫。
他只是个普通社畜,长这么大经历过最惨的事情就是没钱。
大腿被戳开一个洞这种事,尽管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太痛了。
皮肉撕裂,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意识都跟着恍惚了一刹那。
窦淮脸色白的像纸,即便手都开始打哆嗦了也强迫自己立刻用小刀割断腿上的血管。
他不能在这里被限制行动,四周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死尸。
人类的求生欲望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而这一次,上天选择了眷顾他。
因为攻击了死尸,整个大厅的氛围一下子变了。无数浓烈的怨毒的恨意如同黑色浪潮一样翻涌具现,气温急剧下降,整座大楼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尸群们伸出手,疯了似的朝刘梦丽抓去。可因为尸体早已被固定无法移动,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不断出阵阵凄厉的吼声。
窦淮狼狈躲开了晃动的肢体,终于割断了腿上的血管,重新趴回了地上。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如果当时自己不够谨慎,直接伸手触碰这些尸体,恐怕就会立刻激活他们,被当场撕成碎片。
至于天花板上的刘梦丽,她浑身都冒出了黑色的刺,像只黑毛大蜘蛛似的来回爬行,看上去焦躁不安。
窦淮顾不上疼痛,拖起残腿开始向大门爬。他没有扯掉腿里的血管,这样虽然疼,但可以有效防止大出血,要不然还没到地方,自己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察觉到猎物要跑,刘梦丽彻底急了,又从脖子里射出几根血管,想要直接把窦淮串成糖葫芦带走。
然而血管刚飞到半空,就被什么东西“刷”一下斩断了。
腥臭的碎块落在地上,眨眼间就被几个尸体分食殆尽,血溅了窦淮一脸。
窦淮;“……”
他爬的更快了。
刘梦丽目眦欲裂,指甲暴涨了好几寸,深深插/进天花板上。
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黑暗中“刷”地甩出一截红色的东西,又粗又圆,很像市场卖的自灌肉肠。
虽然离谱,但窦淮看的很清,那是一截舌头。
舌头袭向天花板上的黑蜘蛛,刘梦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卷到了右手。
她奋力挣脱,不惜自断一臂才挣扎出来向楼梯间逃去。
可好运到此为止。
三条舌头裹挟着腥风拦住了她的去路,只是一个照面,刘梦丽就被撕成了两半。
一半被扔了下来,掉进尸堆,窦淮听见四周都是兴奋的低吼。
另一半则被带进黑暗深处,紧接着,那里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窦淮趴在地上,差点把舌尖咬出了血。
他身体在抖,因为恐惧。
十几分钟前他还在办公桌上沐浴阳光,快乐摸鱼。十几分钟后他却趴在冰冷的地砖上,被人血浇头,听尸体唱歌。
尼玛的命运。
窦淮强迫自己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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