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无名火。
羽谷缈仰头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落在桌上,他转头向楼上走。
“喂,”因为吸烟而沙哑异常的嗓音稳稳传到楼梯处,“你也注意到了吧。”
他停下脚步。
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就算室内很暗,他也不至于看不见琴酒那头金色的头发全数变成了银白。
羽谷缈这才细细剖析自己的内心,意图找到那股无名火的来源。
反正不会是因为琴酒那家伙受伤而生气。他虽然是和琴酒同一批被组织培养出来的,但比他大了四岁有余,在基地并没有什么交情。
而且那个家伙从小到大都是现在这幅模样,嘴里吐出的话不是威胁就是命令,谁有闲心照顾这种人。
刚才那股火气来源大概是琴酒那头银白的长发,但是现在想想,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对这种违逆自然的行为极其厌恶。
青春永驻可是那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琴酒应该高兴才是。
自从发现自己面容停滞在二十四岁不再衰老以后,羽谷缈就不怎么注意时间了,他满怀恶意地猜测着琴酒因为压迫感而模糊的年龄,说不定都四十岁了啊。
不,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比我显老就是了。
不过这种可以永葆青春的梦幻药物,那位先生居然舍得拿出来给使用,估计只是试验品吧。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羽谷缈才惊觉自己沉思的太久,琴酒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却仍然没有移开看向自己的视线。
他站在楼梯上,转身面对着琴酒,刚好卡在二楼和楼梯的斜角当中,手臂叠起放在扶手上。
羽谷缈将微微前倾,将下巴抵在叠起的手臂间。
月光从被风吹起的窗纱间透出,正好映在他的脸上,将那双冷灰色的瞳孔照得像月亮一样闪烁。
“我一定要发表什么感言吗?那么”
羽谷缈道,无意间被咬到的嘴唇更加殷红,他歪头,吐字并不清晰,像是粘连在唇舌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音。
“欢迎来到怪物的世界。”
‘那有什么办法,既然需要让春日川柊吾这个身份背景里和我认识,总不能一直不联系吧,做戏做全套。’
他设置的人设里,十五岁的春日川柊吾在福利院与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六年的月山朝里匆匆相处了半年,又匆匆离开,不过这段特殊的相处时期,还是足以让两人关系亲近起来。
脑内和系统斗嘴的月山朝里表情温柔的回复着电话那边青年的闲聊,手上动作不停的制作糕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一心多用几号同开的情况。
【你退休以后不会因为没有马甲了不习惯,真的变成人格分裂吧?】
‘这倒也不至于。’
月山朝里反驳道。不过会有一段时间不习惯是肯定的,大概会像突然没有案件可以思考的福尔摩斯一样难受一阵子。
“我啊?我在给小朋友们做甜点,”他看着快要烤制完成的曲奇,表情温柔下来,“本来想等你毕业再说的,我准备开一家咖啡厅哦,而且,小雾已经成功被我领养出来了。”
【喂喂,你那是什么恶心表情啊?】
‘很恶心吗?’月山朝里露出受伤的神情。
【恶心倒是也没有,就是你对着电话那头的自己摆出这种表情,也太奇怪了。】
‘我是在对芒果慕斯做这个表情啊,电话那边的我又看不见这个。’
【你对着甜点摆什么表情啊?】
‘你不懂~看见我这么温柔的表情,它们一定会努力变得更好吃的!’
系统好像是被无语住了,不再说话。
两人斗嘴时电话那边的马甲仍然尽职尽责的感慨道,“哎?咖啡厅?朝里不上学了吗?”
将刚才对工藤新一的那套说辞再讲给春日川柊吾听后,见那边没有回应,他继续道,“所以最近在认真学甜点,虽然会请有经验的厨师来准备甜品和简餐,但还是想自己也学一些,而且,”月山朝里笑道,“这也是我的心愿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确实是他的心愿。
有一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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