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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柴慧一番忙活回到藏老道的地方时,李承睿已经虚弱得喊不得疼了。柴慧一边举着灯往前凑,一边轻生唤他:“四哥?”
“活着呢。”李承睿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语调还是不怎么正经,“没死也半残,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快过来瞧瞧,要我半条命的究竟是什么?”
借着灯光两人终于看清,隔空“咬”住李承睿的居然是一块石头!
无形的力量禁锢着他的手,鲜红的血液正流向刘老道的心口,流向心脏的位置上那拳头大小的石块。柴慧没见过用石头害人的,正打算问问李承睿,结果那位跟她一样,脸上愁云密布。
“别发呆啊文曲星君,你学问那么大就没听过这种邪术吗?”柴慧问道。
“我何止学问大,岁数还大呢!可这邪术……没见过啊。”
这样紧张的时候他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柴慧口不择言地回敬道:“没见过就等死呗。”
“有良心吗?我这都是为了……”李承睿想说“为了你”,又猛地想起崔氏的话,连忙改口道,“我都是为了查明并铲除私闯渡劫世界的家伙!”
“爱谁谁,啰嗦。”嘴上虽然不在意,可看一眼汩汩流出的血液柴慧仍觉得心惊肉跳,再这样下去神仙也得送命,“要杀要剐让赵佶冲我来,顾不上许多了。”
李承睿正不知她胡说些什么,只见寒光一闪,她已经用自己送的那把匕首扎进了刘老道的身体。
“开阳!”
再想阻拦已来不及,柴慧几下就把石头从肉身上剥离,血淋淋地捧到他眼前。
“既装在心口便是当做心来使的,我不信它离开血肉之躯还能存活!”
果不其然,刚取下来时还冒着热气的石头没一会儿就凉了,束缚李承睿的力量也瞬间小了很多。
刘老道万万没想到,上次他绞尽脑汁也没逃过赵颢的法网,这次又稀里糊涂地死在他家郡主手里。
彻底恢复自由的李承睿还瞠目结舌地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擦刀的柴慧。夜深人静之时,一妙龄女子借着微弱的灯光擦拭满是污血的匕首,多少有点瘆人。
“看什么看,活几千年了没见过杀老道啊。”
她转过来说话时更可怕,那娃娃脸儿上还溅上去不少血迹,加上在灯光下阴晴不定的面容,去泰山当鬼差再合适不过。
在这种气氛下,李承睿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开阳啊,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才二十岁左右,下手如此老练应该不是头一回吧?”
“那有什么办法。”柴慧云淡风轻地说,“他们教我对其他人的‘命’心存敬畏,离开沧州之前我也确实不曾下重手。可是后来,追杀的人越来越多,我不杀人,人就要杀我。”
她用擦好的刀割了老道的袍子,将布片盖在他脸上:“天宫事事讲究礼法,那是诸神的造化。石头咱们揣回去,人就放着吧,明早上天一亮自然有人会发现他。”
“他的性命因我而丧,泰山府君处怕不好解释。”
“你敢跟陶缙云谋划着闯进来,怎么也怕泰山?”柴慧调笑一句,站起来朝李承睿伸出一只手,“腐儒,你自己走还是我来背你?”
“笑话,谁用你背。”
李承睿下意识地用手去撑地,谁知刚使上力就觉得右眼一阵模糊,右侧手脚也不自觉地轻微抽搐起来。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准知道此劫没这么容易度过,却又怕柴慧看出异样,于是强装镇定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不对劲……”
任他如何硬撑终是不能和常人相比,柴慧把灯高高举起,竟见他浑身湿透,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别动。”柴慧连忙把人搀住,“回去恐怕会遇着人,你摇摇晃晃的几时能到?我来背你。”
她准知道李承睿会拒绝,所以干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背上他就往孝锡的住处跑。后院假山花架较多,即使撞见什么人也能轻易躲过。离院门还有几步远时,纸魔恰好走了出来。
看清迎面而来的是背着李承睿的柴慧,纸魔不禁称赞道:“不愧是武曲星君,出门不一会儿又惹祸。你到青州才多久,能坐下来喘口气吗?”
背着八尺男儿走了一路,柴慧哪儿还有力气跟他斗嘴。纸魔刚把李承睿接过去,她就累得倚着门框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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