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敛没想到的是,钟离熙将他拨下来的银子划出一部分作为投资资金,购买院田和商铺,竭力做到了账面的金额有进有出。
叶敛大概算了一下,以抚孤院现在的资本积累速度,不出意外,三年后能基本实现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意味着,纵使朝廷断绝投入,抚孤院依旧能经营下去。
可以说做足了最坏的准备。
如此一来,不论下任皇帝对抚孤院的态度如何,抚孤院不必因资金问题流产。
“怪不得钟相如此潇洒自在。”叶敛心中想到。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确实没必要续弦。
想想因为先帝折腾,空虚不已的府库,叶敛酸了。
户部的胡大人抠门省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怎么就没有会赚钱的人才呢?
“你说我把钟相女儿调进户部怎么样?”叶敛问子夜。
子夜毫不客气地打击,“不怎么样,如果你不担心钟相罢工。”
上次宿主将钟离熙封为女官,就将她送到了风口浪尖上,子夜在汴梁游逛,不止听到了多少酸儒八婆的车轱辘话。
女官和抚孤院好歹是有挡箭牌,加上钟离熙乐意,钟相才同意了。
宿主要是敢调进户部,爱女如命的钟相能和宿主拼命。
叶敛斟酌了一下,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
“钟相还是太胆小。”有他挡着,怕什么。
子夜只用两个字回复:“呵呵。”
有宿主的黑历史在前,钟相脑子抽了才敢答应。
枪打出头鸟,钟相那么谨慎的人,自己会身先士卒,但绝不会让女儿冒险。
钟相又不是它,跟着宿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无论宿主作出什么生死一线的事,子夜都不惊讶。
毕竟叶敛在末世世界中,是能只身挑战丧尸王的天选之子,有男主光环。
钟离熙将这些说出来也是存了试探的意思。
早在圣上封她为女官时,钟离熙就有猜测过圣上的深层想法。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钟离熙也不确定。
这是大胆的冒险。
她为抚孤院置产业的做法,往好了说是未雨绸缪,为圣上节省资金,但往坏了想,却是怀疑圣恩,擅意妄为。
全看圣上怎么想。
抑或者说,圣上开办抚孤院的初衷是什么。
是为名,还是民。
“汴梁是国都,尚有如此多乞儿,州县可想而知。”
“钟司计,汴梁的抚孤院可能推广到大周上下?”
“作为一种福利制度。”
指尖敲击桌子的声音震荡在钟离熙的心上,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钟离熙不禁抬头,正好对上圣上的眼睛。
“钟司计可能做到?”
叶敛又重复了一遍。
大周这几代皇帝,一代不如一代。
对外屈辱求和,纳币称臣,日益上升的财政支出,使得府库入不敷出,转头只得加在百姓身上。
可以说,若不是祖宗家法,及时将青壮年充实到军中,留下老幼妇孺生不出大乱子,否则内部起义绝对少不了。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日益膨胀的军费,无异于饮鸠止渴。
最后的沉重的负担,又重新落在百姓身上。
穷生恶胆,富长良心。
百姓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道德伦理的约束力就大大降低。
比如溺女婴,又比如典妻卖女。
叶敛原本的计划没有这么快,但钟离熙给了他希望。
或许他的脚步能再快些。
回府后,钟离熙依旧在思索圣上的意思。
福利制度?
多么新鲜的描述。
史书曾经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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