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挥汗如雨的修路呢。
陈稷就轻踢了下马腹,枣红马就避开了尘土飞扬的官道,拐进了边上的小路。
见卫雩好奇的探头回望,他就解释了一句,“是参与□□的不良人,罪行不严重,被小将军罚作苦役了。”
罪行严重的,都充作军奴,押往边关了;再严重的,就直接按军法严刑处死了;至于领头人,抓住了是要押赴京师,三司审判后再处以极刑的。
陈稷看卫雩听得认真,就把她拢在怀里,把内情展开了给她细说。
分说完了,枣红马才绕回官道,不愉快的熟悉招呼来了,“姐姐,你也出来玩啦!”
陈稷低头一看,二宝已经跑到马下来了,掂着脚尖和卫雩搭话。再一抬头,张蓿和老大夫驾着驴车,也慢吞吞的过来了。
只有陈狐,不敢和陈稷面对面,他哈了个腰拱手见了礼,就一溜烟儿,溜到官道边上,和督管的同僚们搭话去了。
张蓿就笑道:“城里可热闹了,赶集的人好多,你们可要小心点。”
老大夫就摸着长须,笑呵呵道:“天气好,小娘子是该多出来走走,人太多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在附近转转也挺好。”
陈稷点头应好,和卫雩冲两人行了别礼,拉过马头,让他们的驴车先过去。
前方,却出了点小变故。
陈狐叫着二宝道,“二宝二宝,你快过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那个帮你抢劫小松鼠的小哥哥?”
二宝听了,小腿一蹬下了驴车,噔噔噔的跑过去,瞅着衣衫褴褛的苦役看得不眨眼。
变成苦役的小哥哥直起身子,灰头土脸的,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小孩儿,又见面了,我藏的毛栗子好吃吗?”
二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本来就圆的眼睛更圆了,“小哥哥,真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干活呢?你不做大夫了?你的医馆被人抢了吗?”
小孩儿问着问着,忽然反应过来,“毛栗子你藏的?真好吃!谢谢你啊,小哥哥。”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倒出里面所有的麦芽糖,踮起脚尖,递到他面前,“你请我吃栗子,我请你吃糖,别客气呀。”
陈狐见了,忍不住嘟嘟囔囔的,但还是从怀里掏了一个面饼出来,塞到人手里,“吃了你半个饼,还你一个。”
边上的差役见几人认识,就放过了二宝的小哥哥,转而和驱马过来的上官陈稷打了个招呼,鞭子呼呼的更卖力了。
宋言都走了,陈稷的临时县尉之职还没卸任,管理的队伍还更加壮大了,除了一百多个公差,还有数百应役的民壮和招募的劳丁。
因为要重建县城,筑城墙,还要修补官道,挖凿水渠,开垦荒田,这些以工代振的工程至少要持续到春种。
真论起来,陈稷年后只会更加忙碌。
然而,陈稷看着眼里不觉多了丝活气的卫雩,决心以后要想方设法多陪她出来走走。
他低头看向沦为苦役的小大夫,很是怀疑,“你既有一技之长,怎么会在此修路?”
苦役也是三六九等的,军中向来缺大夫,完全可以罚人做军医的。
阴差阳错被抓进来,企图蒙混过关失败,逃跑都不能,小大夫绷着脸不说话。
陈稷急着带卫雩去县城,懒得多做理会,招来边上缩着脑袋的陈狐,“带两个人,把这人押送去军营。”
陈狐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不是要送去做军奴吧?”
他也是在军营待过的,军奴可苦了,比苦役苦多了。
陈稷冷脸,“要不要做军奴,等审了人,是将军的事,与你我无关。你只要把人送到,送不到,你替他。”
陈狐不敢说话了,二宝捧着糖,不知所措。
小大夫把面饼子塞怀里,伸手拿了块糖扔嘴里,又把脏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笑笑的撸了把小孩儿的狗头,跟着陈狐和差役走了。
二宝含着眼泪,跟着老大夫和张蓿走了,陈稷带着卫雩继续他的县城之行。
经了这个世事无常的小插曲,两人都有些沉默。
陈稷瞟眼看着卫雩雪白的侧脸,怕她误会他铁石心肠,不近人情,忍不住解释了一句,“这事有隐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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