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朱老大对着另外三人,都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癞子爷就知道,后者肯定更加不好惹。
他脸上赔着殷勤的笑,一边流着口水给人烤干粮,一边学着朱老大,跟人点头哈腰,还特别谄媚的道:“大人们这种天气还要出来公干呢,可真是辛苦呢。”
几人被他流着口水的模样给逗乐了。
坐中间的锦衣青年就笑道:“可不敢称大人,更不敢称辛苦,能为王爷走马效劳,是祖宗们积德给的荣耀。”
“王爷?天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哩!”癞子爷瞠目结舌。
一脸无法想的样子,完全本真演出。
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指着他鼻子,骂他败坏乡俗的里长老爷了。
他表示了发自内心的艳羡,并巧妙的拍马屁道:“大人们的祖上可真是积了大德呀,小的祖祖辈辈地里刨食,走了老大的运,见到大人们,都觉得是不敢仰视威仪的大人了。”
他唉声叹气道:“为了见到您们,一定把我这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尽了,王爷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人啦。”
一行人就都笑开了,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锦衣青年就笑着道:“不敢称大人,你唤我一声三爷就可。”
这位三爷长身玉立,长得很是一表人才。
癞子爷都不大敢抬头看他,就低头喏喏,连连表示不敢冒犯,不敢冒犯,就是不敢改口,神态看上去也更加恭敬了。
他左手边,坐了个穿细布短褐的高大青年,抽了刀子叉着块肉干在火上烤着。
他听了癞子爷的话,便闲闲道:“这小子还挺会说话,三哥把他收了,带回去逗乐也挺好的。”
他右手边的朱老大,立刻摇头道,不行。
“不过一个乡里惯会油嘴滑舌的小混子,可不敢脏了三爷的眼,更不值当三爷浪费粮食,如今粮食可精贵着呢。”
剩下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看了三爷一眼,见他眉头微蹙,便笑道:“粮食是精贵,三爷还收不起么?再说,如今人命也不值钱了啊。”
他就直言道:“要我说啊,我们都听三爷的就好,一切全凭三爷做主。”
三爷从短褐青年刀子上取过肉干,笑骂道:“不过说些闲话罢了,这也值得争,闲得慌。”
癞子爷就连连点头。
他也不管这群人打的什么官司,涎着脸赔笑道:“不争不争,不值当不值当。”
众人就都笑了。
小厮便笑嘻嘻凑趣道:“这人话都听不懂,果然不值当的很。”
短褐青年便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癞子爷,挤眉弄眼道:“这机灵劲儿,要是再小上一轮,长得再像样些,去了那烦恼根,说不得还勉强用得上。三哥也不用多跑这一趟了。”
癞子爷身子便一僵,不敢再胡乱抖机灵,低了头,专心去烤干粮。
三爷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王爷重感情,想给自小陪伴长大的老常公公找个干儿子,百年之后也有人给他捧盆。我们老常公公呢,也想回报王爷厚爱,就说趁着还能动弹,想给小王孙们调弄出一批小子们,以备将来。”
他瞥了短褐男人一眼,若有所指道:“王爷且不说,那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但常老,眼光高着呢。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差事,却也不容轻忽。任谁坏了事,也是要重重罚的。”
隐隐有些不服气的短褐男人便沉默了。
小厮便适时转开话题,笑道:“这南郡人口也不老少了,不知是不是受我们中原的教化不够,连找几个得用的人,都费老劲了。”
三爷便微微一笑,“王爷仁心,也是想着给可怜人多条活路。为此还特地叮嘱了,见了事儿,能帮一把是一把,这也是为圣上分忧呢。”
小厮于是感叹道:“瞧这天灾一茬接一茬的,底下的人都活不下去了。说不得因王爷这一念之故,多活了好多条命呢。那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什么七级浮屠,可见是了不得的大功德。”
偷偷听了满耳朵的癞子爷,心道,原来我家小朋友,差点变成了二狗子小公公,竟然是这个缘故。
到底哪来的王爷,找人都找到我们这旮旯来了?再过去,可就是离边地不远了呀,听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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