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种情况下,叫了他的名字,还恐吓他,她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哭笑不得,看着卫雩终于抵挡不住药里的安神成分,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陈稷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心胀痛得厉害。
老大夫便拉了他到外间。
老人家安慰他道:“淤血吐出来反而是好事,只是需得好生静养,不能再让病人伤神了,眼下年纪轻,根基损了还勉强补得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若继续,不说得不得活,恐怕也于寿数有损自古良医可医病,难医心呀。小兄弟啊,你且好自斟酌罢。”
年逾古稀的老大夫,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一派仙风道骨的,见识也格外老道。
说话,只点到为止。
他最后无声拍了拍陈二的肩膀,就捂着自己的老腰,打道回去了,老胳膊老腿的,霍霍不动了哟。
自觉闯了祸的张蓿,缩着脖子跟在他后面,见状连忙上前扶他。
老大夫便横了他一眼,看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烟火痕迹,狼狈得很,又觉得好笑,于是小声数落他道:“你呀你呀!”
张蓿便讨好的笑了笑,殷勤的给他按腰,格外甜嘴道:“这不是都有师父在呢。”
陈稷便看着老少二人,感情极好的相携着,进了正屋。
他不由怔怔的想,他不过就是,也想要个人好好对他,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仰头看了看天。
天上又在落雪花了,把大地涂成一片雪白,也把院子映得一片亮白,比太阳光刺眼,也比太阳光寒冷。
他的太阳啊,为什么不肯挂在他的天空呢?
陈稷忽然格外羡慕,卫雩口中的那个哥哥。
他想,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可怜可爱的妹妹,一定舍不得死在她前面,留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在这污浊的人间沉浮。
他的心啊,如同久旱的荒土,渴慕着雨露一样,如此渴慕着她呀。
他的甘霖啊,为什么就是不肯在他的心田降落呢?
难道是嫌弃它,既荒凉,又贫瘠吗?
张蓿安顿好自己的师父,出了屋子,便看见陈稷又在抬头看天。
他便站在他身边陪他看了一会儿。
许久,他有些冻得不行,于是戳了陈稷一下,小声道:“对不住啊,都是我”
“与你无关。”陈稷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他,又重复一遍,“与你无关。”
张蓿还是觉得,起因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十分内疚,于是主动道:“我就在隔壁的屋子,你有事叫我。”
陈稷叫住他,“等等,你看着人,我要出去一趟。”
张蓿惊呆了。
他抖着手,指着天,不可置信道:“你可别告诉我,这种鬼天气,这种时候,你要出城?!且不说开城门还早着,这天气你敢骑马赶路,也不怕摔死在哪个山旮旯里?都没人给你收尸的!艺高人胆大也不是你这样用的。”
陈稷沉默了一下,闷声道:“你师父说,她明天最晚午前能醒来,来回少不得要三四个时辰,我怕来不及。”
张蓿噎了一下,道,“城门不开,你出不去的。”
就为了个口头许诺,这人怕是不要命了。
陈稷便道:“我来过这,知道有一条小道出城,去土地庙更快。”
就是,路格外不好走。
先前带着人更不好走,又是大白天,所以他才走得正门。
张蓿:
什么小道?我本地人都不知道?你一个外地人竟然知道?
陈稷回望了屋里的卫雩一眼,去毛驴棚子里牵马。
张蓿跟在他身后,一脸一言难尽,几番欲语又止,最后看着他裹了马蹄,拉着马,悄无声息出了大门。
陈稷翻身上马,张蓿看得眼睛不觉亮了一下,暗赞好身手,对他的信心又多了点。
陈稷低头摸了摸马头,然后看向张蓿。
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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