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木板车车也拖走呢,但被癞子爷严词拒绝了。
那车车他是拿来推二狗子呢,还是推二狗子呢?总不可能二狗子推着他走吧?那还不如他直接抱着小孩走呢。
再说,那家什是要套牲口的,怪沉的。
他也没几斤两,没力气,二狗子更没几斤两,更没力气,人拉着走,反而更慢,还容易显露痕迹。
二狗子听了就想,要是他也有一匹马,不,一头牛,不,一头驴子就好了。
他还是很有银钱观的,清楚马比牛贵,牛比驴贵,而驴再便宜,他也买不起。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就格外现实的,惋惜的放弃了。
此时,铺着稻草床,他又忍不住念叨开了,“要是我的木板车还在就好了,我都没认真睡上一回呢。”
癞子爷压根没空理他。
他取罐子倒了一碗开水,稍稍吹凉一点,就迫不及待先灌了一大口,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二狗子见了,蹦过来伸着脖子就要喝。
癞子爷忙把手挪开,另一手按了他的狗头,骂他:“中午的教训还不够,也不怕把你那嫩喉咙给烫坏了。”
他骂完,鼓着腮帮子猛吹气,二狗子吐了吐小舌头,跟着鼓起腮帮子,帮忙吹凉。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一人灌了一碗开水,先把肚子灌了个囫囵饱。
然后,癞子爷就把榆树皮呀野核桃树皮呀,这些路上搜罗到的可食的野植,重新清理了一遍。
处理好了,就一股脑,全投进了罐子里。
不等癞子爷招手,二狗子就兴奋的把馍馍递给了他。
还一个劲的撺掇他,“多放点,多放点才好吃。中午都没吃出味来。你可答应了晚上多放点呢。”
癞子爷横了他一眼,“惯得你,有得吃还挑嘴。”
他小心掰下一角,恰好比中午的大那么一点点,比给小孩儿看,“喏,比中午的多,够了吧。”
二狗子横看呀竖看呀,看不出来呀,就觉得他癞子爷太小气了,于是拍着胸口的馍馍,大气道:“多呢多呢,还有好多呢。”
癞子爷便翻白眼,“多个屁!你知不知道,这两个馍馍,我们要吃到大城的。听说大城都可远可远了。”
他紧接着,又特别忧愁的看了看天,“这雪下个没完,得多留些防备着点啊。关键时候,一口能抵一条命呢。”
二狗子自觉是个很听得进道理的小孩,闻言便乖巧的安静下来了,懂事的拿了棍子,帮他癞子爷搅野菜羹,一边搅一边流口水。
小孩儿的狗鼻子,闻着散发出来的食物香气,顿时就把什么嫌弃都给忘了。
癞子爷:
可算糊弄过去了。
他忍不住默默擦汗,以这娃的尿性,他怀疑以后每顿,都会这么重演一遍。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这世道不给人活路,不多做打算怎么行?
果然,第二天醒来,地上的雪又厚了一层,天又冷了三分。
癞子爷就找了把破镰刀,狠狠心,把毯子裁了好几截,一截一截的,裹在了自己身上和腿上,拿捡来的麻绳紧紧的捆了。
中间,还想方设法夹了一层稻草。
他在自己身上试验成功,就给二狗子也同样操作了一番。
乜办法,天太冷了,又下雪了,还越下越大了,大雪成灾,是注定了的。
二狗子穿的那身也旧了,他娘很爱惜的穿了好几年,本就不怎么保暖了,再被他又熊又坏的小堂弟一糟蹋,更不成样子了。
话说回来,二狗子那大堂姐的针线活,是真烂,还是得了二狗子他娘教过一些呢。
因为她娘,也就是二狗子他大伯娘,活更烂,针线完全不能用。
就这么一身旧冬衣,当初还惹了好一出官司。
村里人都说他家大伯娘不是东西,人娘都死了,还抢人孩子的衣服。这不是让当娘的去了地下,都不安心了么。
碰巧,当时他大伯娘也不知怎的,跌了老大一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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