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柏林玫瑰

第99章 避世(1/3)



1939年3月柏林

凯瑟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偌大的宴会厅里,枝形吊灯倒映出的流光溢彩,恍人心神

觥筹交错,云锦香衣,人们伴随着乐曲旋转起舞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这一头,木讷地望着人们享尽快意

赫然间,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

她望见了他

一身黑色燕尾服,那双蓝色的眼睛,如海一般蓝

顷刻间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

“弗里茨”,她高喊出声

可他却仍未看到她,他只是睁着那双邪肆的眼睛,警惕地望着这一切

同她一样,这场欢宴同样与他无关

双手提起累赘厚重的裙摆,她开始奔跑,向着他

身旁的笑声渐渐被拉长,直至无法分辨出任何音节

时间慢了下来,她看得见女宾扬在空中的裙摆和系发缎带

而她仍是那样跑着

心跳声从未如此猛烈过

她大口喘息着,右手伸长探向他的方向,只为了让他看见自己

可任凭她如何努力,却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

他听不见她,看不见她,触不到她

他们就像是被分隔在了两个世界,注定触及不到彼此

她累了

她停了下来

透着层层叠叠的人群,他还是站在那儿

那身妥帖的燕尾服

他不停地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某个人

可他看起来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到底是谁

皱着眉头,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交给侍从

转过身去,双手推开了大门

“弗里茨!”,她惊恐地叫着他的名字,一下坐了起来

“弗里茨,弗里茨”,她小声地呢喃着他的名字,环顾着四周

三角琴,小阳台

她花了足足三秒才认清自己在哪儿,可却还是瞪着那双布着红血丝的眼睛

低头看向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有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并且顺带将那些飞溅的酒液都一并清理干净了

下一秒,宿醉的胀痛感猛烈地向她袭来

强忍着头晕,她踉跄着找到了洗手间

镜子中那张憔悴的容颜竟让她感到如此的陌生

红肿的双眼,粗糙的肌肤,开裂的嘴唇,枯草般的长发

她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曾经光芒万丈的自己

痛苦的闭上双眼,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却还是他的脸

他的笑颜,闪着烨烨星光的蓝眼,看着自己

“不,不,不”,她举起一抔水打在自己脸上,嘴里如诵经一般叨念着这个简单的字眼

她做不到

明明已经说了再见,为什么会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不去想他

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她睁眼闭眼都会是他

为什么!

右手带着一股怨气扫过台盆上的玻璃瓶,恶恶地看着那些个晶粉色的瓶子打在大理石地面上

四分五裂,化作晶粉

听着那些瓶子落地时的巨响声,她仿佛随之超脱了一般,享受着面前自己的杰作

忽然,却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后退着贴在门板上,快速地蹿了出去

一连几天,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失去了自己的魂

她会只穿着自己轻薄的里衣在夜间的花园里游荡,会赤脚在大理石地面上跳舞

旁人自当她疯了

这几天来,只要她闭上眼或尝试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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