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裴润只觉得后颈一阵疼痛,脑子都有点发懵。等清醒一点睁开眼皮之后,白色床单和被子映入眼帘,鼻腔里全是雨后植被的气息。
昨晚又一次被标记了……
裴润抱住被子,将头深深埋了进去。他回想起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好像在梦里,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打爆昨晚自己的头,看看都在想些什么。
竟然会大声说出“喜欢,我就是喜欢你,你满意了吧”这种话,剖白自己的心迹,完全陷入段南引导他的节奏里。
好想连夜逃离这个星球。
雨后植被的气息缠绵地萦绕在他的身边,裴润很想忘掉,可是昨晚的一些又都浮现在眼前。
颤抖的、嘶哑的、筋疲力尽的,还有因她的动作而断断续续的,拉长了声音的。
“对不起……”、“对、对不起”。
又颤又抖,绵软得好像不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他都快说得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裴润咬着牙,只想连夜消失。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再这么丢脸下去了。他就好像被抓住七寸的蛇,一遇见段南就开始发窘,做出各种明明他平常不会做出来的事。
实在是,太丢脸了。
当然还没等裴润的愤恨结束,就听见门吧嗒一声响,还有走动的脚步声。他立时松开了紧紧攥着被子泄愤的手,把脸藏进被里装睡,选择当一只缩头乌龟。
段南刚进屋看见的就是被子上的抓捏痕迹,因为失去施力的手而慢慢复原。她看着床上那个好似在睡眠中的人,心想装睡装得很有天赋,只是露出了点小马脚。
于是故意说道:“还没有醒?”
又走动了两下,自言自语似的:“道歉就好像去上刑,非要嘴硬不肯说。”
段南看着裴润耳朵开始发红。
沉不住气似的,裴润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狠狠盯着她反驳道:“不是,少污蔑别人。”
段南微笑:“哦,那还真是对不起。”最后三个字刻意咬了重音。
裴润的脸红了又红,气得抿着嘴不再说话,他觉得这个房子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一天,一分钟,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为什么他陷入段南的节奏里出不来?
不过要是让他走,他大概率也不会真的走。
一大清早段南起床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买了涂伤口的药。alpha咬起人来不分轻重,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在裴润的后颈看到了一道略显狰狞的痕迹。
自己的omega自己疼,段南从塑料袋里拿出药膏,拧开盖子往指头上挤了一点,凑近裴润想替他上药。
裴润兔子一样弹开,警觉地盯着她。段南解释:“后颈的伤口要及时处理。”
被当做脆弱的人对待使裴润黑了脸,他偏了偏头:“我不需要,我身体很好。”
段南笑了笑:“啊,身体很好的人会一直赖床?”
趁裴润干瞪眼的时候,段南一把按住他的手,指头绕到他的后颈处轻轻涂抹着。
药膏冰冰凉凉的,就像一个湿凉的吻触在后颈,在略微红肿的腺体之处,就像昨晚的一个吻。裴润没好气地看着段南,她却满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伤口,刚想说点什么发泄一点,他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每次遇见段南就容易火大?
涂完药膏以后,段南松开他的手,示意可以去餐厅吃早饭了。裴润坐着没动,满心想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回过神来就见段南要抄起自己的膝窝打横抱起来,裴润急忙扯过衬衫穿上,表示自己可以行走。
然而衣服刚扯上,裴润又觉得不大对劲。统共没几颗扣子,崩掉了一大半,衬衫穿着也显得不太正经。他着急给自己找回余地,证明自己没有处于下风:“你把我的衣服弄坏了,下午缝好拿给我。”
段南的脸色古怪:“这是我的衬衫吧?”
裴润憋了良久,一句合适的理由也找不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像个小孩一样说道:“你的就是我的……”
段南无奈,举起手道:“好好,我的就是你的。这件衬衫别穿了,我再给你找一件。”
收拾干净利落以后,裴润才不情不愿跟着段南去厨房吃饭。这次不是蓝莓吐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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