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竟然成为了我的后妈

第18章 朋友(1/3)



陆过站在许清如的面前,背着光,像一尊雕塑,轮廓清晰深刻,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许清如垂丧着头,紧闭着眼睛,他在给自己默哀。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必然不会以这样一种冲动的方式和陆过交流,也不会这样莽撞地让陆过感到难堪。

许清如曾经想过,自己和陆过的交集不过就是陆景明短短一年的高三生涯,以后再有提及,也不过是陪读时候住在上下楼的邻居。而能在陆过的生活中留下这么些许的片刻回忆,许清如已经满足。

萍水相逢一场,只要能有一段善始善终的相聚与离散,也足够在以后的漫漫数十年中回味许久了。

可是燎原的烈火,燃烧得热烈,却又短暂。绵长续命的烛芯在一瞬间便足以寿终正寝,而往后就连丝毫的火光都不再明亮,彻夜黑暗,不见天光。

短短的半分钟,许清如的走马灯已经跑完了一遍,他也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个时刻,自己终是要揭下自己伪装的假面,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曾假想过无数种可能,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稍微留下一点点的体面。

很显然,现在体面是不可能再存在了,许清如认命地等待陆过对自己的宣判,最好在这里就能宣判他的死刑,免叫他承受无期无尽的自我折磨。

陆过不再这样盯着许清如,而转身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自己稍微收拾得不那么狼狈。

许清如只能用耳朵去听陆过的动作,用紧闭的眼睛感知着陆过走来走去时遮挡住的灯光。

“陆景明不是我亲生的。”

陆过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褪去了沙哑,只是还有些低沉。

许清如不知道为什么陆过突然要和自己说这些,他也不知道陆过究竟是不是说给他听的,就只是低着头闷声应着。

眼前的光源好像都消失了,陆过拿了块新的毛巾,走到许清如的面前,把他的头一裹,没什么感情地搓了搓,像是在给一个没有生命的毛绒玩具擦水一样。

“要降温了,不擦干容易着凉。”

许清如潦草地用毛巾搓了把头发,抬头时候发现陆过半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明明自己都湿透了,还想着自己,许清如差点就在陆过面前感动得掉下两行清泪。

“换个地方聊吧。”

陆过朝着外面扬了扬下巴,发根的水滴顺着颈上的线条滑入锁骨间,被灯光照得十分暧昧。许清如盖着毛巾,木讷地跟着陆过走出来,是这个房间自带的一个封闭式的小露台。外面就是长长的河堤,柳岸秋水,是个绝佳的赏景地方。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秋风,也不会让人感到秋霜的寒凉。

陆过摘了一根香烟咬在嘴里,划了一根火柴点上。余光里正好看见许清如微蹙了下眉头,还是多嘴地问了句,“介意吗?”

许清如摇了摇头,面色如常。他向来很反感烟和酒的气味,可是这些加在陆过的身上,好像就变成了平添魅力的调料。

陆过的薄唇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讲话的声音都带上了沧桑的旋律。

“我之前也被下过药,就在我结婚没多久之后。”

许清如安静地在阴影的角落里做那个倾听者,倾听陆过是怎样一层一层把自己的皮肉剥开来给自己看,看看他是不是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都自证着话语的真实。

挤压在云层里的秋雨似乎终于得到了解放,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土地,落在玻璃上起舞。

陆过没去看许清如的反应,就自顾自说着。

“叶惠珍自己在外面玩,把肚子搞大了,然后就拼命给我灌酒,给我灌药,要推在我身上。”

陆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烟灰缸边弹了弹手指,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她把我绑在床上,可是我都醉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她就一直扇我,一边哭,一边说孩子是我的,她和我有了孩子,要让我对她负责。”

陆过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窗外移开,分给了面前的许清如。

“她想通过孩子,把我俩的婚姻捆绑住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想什么。那是一条人命啊,又不是过家家的玩具,可是叶惠珍那么狠心的人,她哪里在乎这些。陆景明满月酒那天晚上,我和她说,陆景明不是我的儿子,她差点就把陆景明掐死在摇篮里。”

许清如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就干坐着,仰视着陆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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