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楚阳循声抬头,掀开脸上层层叠叠的纸条望过来,一看是秦简音,愁眉舒展。
不管是谁都好,快救救他吧!他不知哪里得罪了武安王,还得莫名其妙地跟对方下着莫名其妙的棋,压力山大啊!
楚阳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王爷,小秦相公来了。”
但周诚无动于衷,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榻上,一手撑着脸,懒洋洋提醒道:“楚知州,该你下了。”
要是现在秦简音再看不出来周诚心情不好,那他就真是块木头了。
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眼神示意楚阳暂避风头,自己则坐在了楚阳的位置上,笑道:“二哥,要不要我陪你下一会儿?”
周诚将棋盘推开,靠着椅背双手一抄,板着脸道:“没意思,不下了。”
秦简音余光瞥见楚阳带着满脸的纸条逃也似地出了门,再听周诚对自己也话里带刺,有点明白了。
周诚似乎在生他和楚阳的气。
但是他压根摸不着头脑,心说除了寄信时区别对待两人,自己后来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怎么周诚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高兴了呢?
而且寄信的事他也跟周诚认错了啊。
他无奈道:“二哥,有话你就直说嘛,掖着藏着我又不知道,自己生闷气是何苦呢?是不是跟我和向南兄有关?”
被说中了心事,周诚也维持不住冷冰冰的表情了,伸手去拽他的袖子,闷声道:“还叫他向南兄,看不出我在生他的气么?你就知道护着他,也不多关心关心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简音愣是从周诚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委屈的味道。
他大为稀奇,有心逗一逗周诚,于是故意说:“可是向南兄人很好的啊,就算冒犯到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包容一下?”
听到这番话,周诚脸都绿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腾地一下站起来,气愤地碎碎念: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京去,你爱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哼,小骗子,从前说的话都不作数是吧,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说着说着,竟真是要离开的样子。
“二哥?好二哥?”
秦简音哭笑不得,赶紧下榻去拉周诚,轻轻一拽,对方就顺势坐了回去。
他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并不显出来,只是说些软和话。
“二哥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要是你不高兴,那我以后不说了好不好?咱俩是一家人,向南兄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嘛。”
他哄了好一阵子,等周诚面色缓和了些,便问对方究竟是因何缘故生气。
周诚吭哧半天,别扭道:“州里衙役说你俩关系好,什么缘分大得很,又是同吃同睡,又是感情深厚的。”
顿了顿,又说:“你俩这么有缘,那我不就是自讨没趣,还显得怪多余的,不如回京去,免得招人嫌。”
他听得都呆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话:“……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缘又不只是姻缘,他认识楚阳的时候,楚阳早就成家了,还什么感情深不深厚的,他猜衙役应当是想说抵足而眠、情同手足之类的话吧!
而且他想不通为何周诚对同吃同睡也有那么大的意见。
他刚到青石县时,几乎身无分文,就住在县衙,别提楚阳,他跟崔珏他们也算同吃同睡啊,天热了还一起在后头牢房睡大通铺呢!
看来州里这些衙役的文化素养真是亟待提高,否则说话老是词不达意,容易让人误会啊。
没文化,真可怕。
明白了其中缘由,他眼珠一转,挪到周诚身边站着,还轻轻摇了摇周诚的袖子。
“这有什么,要照那样说,咱俩岂不是更有缘?我还一直戴着订亲的玉佩呢!而且从前急行军的时候,咱们不是每次都住一个帐篷?再说难水之战那回,你好些天都跟我睡一张床来着,都可说得上……同、同床共枕了吧?”
没办法,虽然说这些肉麻的话、做这些撒娇的动作他自己都嫌害臊,但他也清楚,周诚特别吃他这套,从小到大都是。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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