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暗柜里拖出一个大箱子,擦干净灰,打开。
这个箱子是放重要东西的地方,他要先整理一下,再把地契和房契放回去。
箱子里无非是些书画,还有他爹娘成婚时的婚契,这些得挑个晴天拿出来晒晒。
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拿出来,有些出神。
记忆里,爹娘一直很和睦。母亲作画,父亲便为她弹琴伴奏;父亲写字,母亲就在一旁磨墨;家里没有什么仆人,母亲时常自己下厨做菜,父亲有时还会给她打下手……
或许生活有些清贫,可是这样的环境却养出独属于秦家人的气度与从容。
也难怪即便秦家人丁稀少,可一说起京城的世家大族,旁的人也还是要把秦家算进去。
秦简音整理着东西,意外在箱子里发现一沓簿子,略翻了翻,竟是祖父的记事簿,名曰“吾儿长成记”,大约记载的是与父亲有关的事。
祖父名为秦拂杺,曾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之职,才华横溢,不过去世得早,秦简音没见过他,只见过画像。
他心里好奇,于是将簿子都搬出来,摊在桌上翻看。
因年代久远,纸张有些泛黄,最早的一本在四五十年前,从父亲出生那年开始记录。
“癸酉年八月,吾子降生,……以宽为名,愿尔光明坦荡。”
……
“丁丑年五月,因长公主一事甚疲。成兴观兵部侍郎钟恒所遗残图,题曰火炮,甚是有趣。吾观之亦以为奇,遂摹拓于纸上。宽见,曰:‘此物长嘴圆肚,甚异甚异。’噫!吾子聪慧耶!”
成兴是安原之父安盛的字,物是人非,如今他也早不在人世。
……
“庚寅年大雪,爱妻闻氏故,……呜呼哀哉!”
……
“癸巳年八月,吾子宽加冠,……以正则为字,愿其为官刚直不阿,清廉正明。”
……
这本记事簿一直到丁酉年,也就是大昌五十四年,秦拂杺去世为止。秦简音看过一遍,对“长嘴圆肚”的说法略有些眼熟,一时间又记不起为什么,索性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卫一带着东西回来了,还帮着他一起收拾书房。
秦简音和卫一提了回西疆的事,想着对方总待在自己身边也不太行,不如还是去照顾大将军。
皇城脚下,天子近旁,再安全不过,而且卫一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好啊,那我就明天回去,说不定卫二已经回西疆了。”
卫一没什么所谓,问:“小公子要不要我带信回去啊?我来时大将军还嘀咕呢,说你老不给他写信。”
秦简音想了一下,那还是写封信吧。
距离他和周诚的三年之约不剩多久了,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想好要不要答应。
他才不会承认,其实是自己在外面待的太开心,差点都忘了自己跟周诚还有个约定。
就……就考虑一下吧,反正周诚还在西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
而且他现在觉得,其实周诚人也不错,待他还挺好的。
天晚了,他和卫一凑合吃了点,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卫一就准备动身回西疆,还打算让卫队留下,不过被秦简音拒绝了。
秦简音想了想,道:“对了,麻烦你把令牌带回去吧。”
现在他在京城,用不到那块令牌,不如还回去。
卫一劝道:“你留着嘛,大将军那意思,不就是想放个物件在你身边,好叫你时时记挂着他?”
“?”秦简音听出卫一的弦外之音,耳朵都红了,吃惊地看着卫一。
卫一嘿嘿笑着骑马跑了。
幸而秦简音之前和姬予流连荒野时学会了下厨,否则如今附上没人,可能他连吃饭都成问题。
临近晌午,他在厨房里噼噼剥剥地烧柴,等水烧开,将擀好的面条下进去,顺手丢了两根青菜,打了个鸡蛋。
今天上午他自己又收拾了很久,翻箱倒柜找出来二百多两银子,加上手里的差不多有三百多两,省着点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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