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前番几次调兵,想必努及尔骨察觉到不对,所以才有往西南分散兵力的趋势。我们下一步要诱敌深入,将辰军聚拢起来,一鼓作气全部剿灭,若是打胜了,之后就能夺回齐州。
“不过收复了齐州也不能掉以轻心。史赞尼格狼子野心,努及尔骨又善于用兵,他们对西疆几个州虎视眈眈,咱们银甲军与辰国打了这么久,也是近些年才占上风,只有谨慎行事,才不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史赞尼格是辰国皇帝,在位有四十多年了,自即位起一直东征西战,努及尔骨作为他的心腹,现任辰军大将军,以前没少让银甲军吃亏。
众人纷纷点头,秦简音低着头混入其中,面上是认真倾听的样子,实际上目光呆滞,两只手垂在袖子里,试图拆开他的小机关锁。
说着说着,周诚却忽然点到了他的名字。
“……我把简音叫过来听,是希望他多增长见识。上回西镇、沙城两次战役,他的想法不错,是有本事的。”
“这话很对。”段风无接道,“一开始我接到军令,还以为是大将军的安排,后来才知是简音的主意。哈哈,看着真有点大将军年少时的风范了。”
此话一出,在场将领齐刷刷朝秦简音看过去。
被十来道目光盯住,他动作一顿,手上没抓稳,小机关锁啪叽一下掉了。
这一下倒是全散开了,可零件摔得到处都是,好巧不巧,还有一块蹦到了周诚脚面上。
秦简音:“……”
周诚忍住笑意,将零件捡起来递给他,知道他面皮薄,没说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去接,脸都热了起来:怎么一走神的工夫,别人的话茬子都撇三千里开外了!
开小差被抓住,真是丢了好大的人。
他一边收拾地面,一边磕磕巴巴地说:“段将军过誉了,我我也没什么过人之处,都是些小聪明,凑、凑巧。”
段风无揣着袖子笑眯眯道:“这是什么话。大将军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开始独自带兵了,你那么聪明,又在他身边跟了好几年,怕是学也学了三分像。除了练武不行,我看其他方面没差到哪儿去。”
秦简音越发赧然,蹲在地上干笑一声,“段将军忒抬举我。”
西镇、沙城那两回只是偶然的灵光一现,他不好意思邀功;而且夸就夸吧,干嘛非得强调他没有习武的天分呢?好歹他在周诚手底下也能过……两招。
虽然每次挨不过第三招就会被锤趴下,可那也算货真价实的两招!
现在的弱一定是暂时的,早晚他得把周诚打到还不了手。
孙点看他局促不安的模样,笑着替他解围:“小公子擅文不擅武,今年才十五岁而已,可院试县试前两年就过了;若明年能够中举,后年春闱再上榜,到时就该入朝当官,段将军夸你聪明并没说错。”
东郭朗打趣道:“念书是费心力的事,解机关锁也是费心力的事,小公子时时刻刻都在用功,可见书读得好是有理由的。”
秦简音抠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脸已经红透了。
他朝周围的将领们看去,大家全在笑,就连一向严肃的万增都抱着手臂偷乐。
万增人高马大的,平时总绷着一张脸,谁知笑起来龇牙咧嘴,怪吓人的。
尴尬得他只想钻进地缝,望了一圈,最后向周诚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诚也正咧着嘴笑,但是撞见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收敛了表情咳嗽一声,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别逗他,正事儿要紧。”
说着敲了敲桌子,指向沙盘里标记着难水的地方。
难水是邙河的其中一段,而邙河正好流经辰国和昌国,两国围绕着这条河流展开过许多次战役,前些天周诚带秦简音外出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离开难水后,他们又顺着邙河干流往西北走,到一个名为五谷的边缘地带逛了逛,收获颇丰。
五谷可谓一个特殊的地界,位于辰国、北周和大昌三个国家之间,现在属于辰国。
按理来说,这里本该是兵家必争之地,可事实却非如此。
五谷虽被邙河贯通,但是地势复杂,荒无人烟,既不适合养马,又不适合耕种,时常有野兽出没,辰国并未在这边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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