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虞灵犀想起昨日密室里的景,斑驳荒诞的零碎记忆像是『潮』水般涌来,烧得她脸颊生疼。
摄政王府的两年,从来都是她取悦宁殷,宁殷享用她。偶尔他心好时,也会耐心逗得她脸颊赤红,但和昨日又有极大不同……
哪里不同呢,虞灵犀说不出。
她知道从禅房出来的漫长竹径,她都无法直视宁殷那片被洇湿的暗『色』下摆。
万幸那日下雨,细雨斜飞打湿衣物,倒也不会让人起疑。
宁殷说此毒还有一次发作。
前两次已是要了半条命,第三次还不知会折腾成什么样……莫非,又要去找他?
前世做了两年笼中雀,虞灵犀惜命得很,倒不是介意世俗礼束缚。
她是不甘心屈服『药』效,走前世路。
前世『色』侍人是迫不得已,这辈子不清不白搅和一起,又算什么事呢?
想到此,虞灵犀定神道:“胡桃,去给我抓几味降火去燥、清热解毒的『药』煎了,越多越好。”
胡桃抓着梳子,眨眨眼道:“小姐哪里不舒服么?是『药』三分毒,可不『乱』喝的。”
“近来天热,我心燥难安,需要降火。”
虞灵犀胡『乱』编了个由,虽不知解『药』,但聊胜于无。
胡桃放下梳子出去,不到一盏茶,又转了回来。
“小姐,赵府的表姑娘来了,说要见小姐。”
胡桃请示道,“大小姐横刀挡外边,让我来问小姐,是将她绑了来给小姐谢罪,还是直接剐了?”
赵玉茗?
虞灵犀思绪一沉,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自送上门来了。
府门前,虞辛夷大刀阔斧地坐阶前,将出鞘的佩刀立地上。
虞辛夷身后,两排侍卫按刀的按刀,拿绳的拿绳。
赵玉茗被她的气势骇得面『色』苍白,俨然弱不禁风的模样。见到虞灵犀出来,赵玉茗眼睛一亮,细声道:“灵犀表妹……”
虞灵犀一听她故作柔弱的声音,便直犯恶心。
“岁岁,出来作甚?”
虞辛夷起身拦妹妹身前,冷然道,“不用出面,我替料她。”
虞灵犀面『色』平静地扫了赵玉茗一眼,方道:“阿姐,我有话想问她。”
水榭,虞灵犀径直落座,也没招呼赵玉茗。
赵玉茗便尴尬地站一旁,唤了声:“灵犀表妹,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
“误会?”
虞灵犀乜了她一眼,“春搜之时,众人的马匹皆中毒受惊,有求胜心切的和赵须没事,这是误会?”
赵玉茗张嘴欲辩,虞灵犀却不给她机会:“德阳长公寿宴,我处处小心,却还是中招晕厥,落入赵须手中,这也是误会?”
“是宫婢将错认成了我,才将带出公府的,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赵玉茗泫然欲泣,“我是替受罪,才被太子……我亦是受害之人,表妹怎可如此怨我?”
听她颠倒黑白,虞灵犀简直想笑。
她不明白,前世的自怎么就没出来,赵玉茗是这等表里不一的蛇蝎之人?
“知我嗜爱辛辣,亦知寿宴之上,我唯一不会提防的人便是薛岑。那日长公寿宴,我见缠着薛岑聊了许久。”
虞灵犀站起身,『逼』视赵玉茗道,“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么?薛岑随身携带的椒盐渍梅子,便是那时被掉包的,对么?”
赵玉茗绞着手帕,心虚『色』变。
虞灵犀便知道,自猜对了。
那日从寿宴归来后,虞灵犀便反思了许久。德阳长公太子佛堂偷腥之事震怒,则说明她对太子的意图并不知,不可虞灵犀的酒菜里动手脚……
那么,对她下手的人有可是赵家人。
宴席上虞灵犀并未吃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唯一例外的,便是薛岑夹她杯盏里的那两颗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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