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匿身形进天牢一探。”
李观棋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沈颜这样说……她也没什么注意了。
苗珂提起手中的鸾刀,目光死死盯着李观棋的眼睛,面色有些扭曲。
“我也去!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李观棋心神一颤,眼看苗珂提刀要走的样子……去?还是不去?
去!
万一这不是陷阱呢?只是对方临时起意呢?
这个时候,一刻都不能等了。
没有陈欣悦在身边,过不了几天,他就会丧失行动能力,重新化作一颗黄豆。到时候就算有帮手来了也无济于事……且不说有没有帮手。
莲香远在彰德府……向小北根本联系不上,而且她在贺兰山。
李观棋此刻颇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陈欣悦才是那个有大智慧的人。
任凭外界风起云涌,我自巍然不动,安居宁桐一隅。
当初是他把陈欣悦拉出磁州城的,现在陈欣悦危在旦夕……必须去。
他起身看向两人。
话语开始出奇的平静下来:“去,可以。”
“小柯你跟我一起在牢外守着,沈颜自己匿形入大牢看看情况再说。”
三人对视,知道他怕所有人都魂断大牢,当下点头应允。
寒风吹动枯叶,官道上不时有马车碌碌而过。
……
半刻钟后,涿州大牢另一侧的长街深巷。
沈颜身形起落,放下揽在腰间的苗珂,还有手心里的那颗黄豆。
沈颜将近道陷境的实力,由她独自赶路自然速度飞快。
李观棋幻化出身形,环视四周之后,按住了苗珂的肩膀。
这是一处四下无人的小巷子,涿州大牢就在一街之外的空旷处。
他最后叮嘱沈颜:“小心暗箭,事不可为先退回来。”
沈颜点头之后,飞身跃上了屋顶,隐去了身形。
李观棋和苗珂则是来到长街之外,警惕着四周,往大牢方向摸去。
陈欣悦是一定要救的,但救也有救的办法……他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所有人都落入圈套之中。
·
此刻,他和苗珂远远便看到了驻守的衙役,两人佯装路人守在不远处。实际上,他们已经不甚在意会不会被人注意到了,沈颜已经摸进大牢了。
但当李观棋看到那扇展开的铁栏门时……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陷阱,哪有大牢开着门的?
但沈颜还是进去了。
那扇巨大的牢狱之门上,有一枚形貌似虎的铜扣,那是狴犴。
狴犴好讼,亦曰宪章。此兽急公好义,明辨是非,常被饰于狱门之上。
而如意山的半山腰上,陈欣悦应对的雷劫,正是此兽。
……
沈颜一入大牢,便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里的守备校尉太少了……仅有两人,相对于一州牢狱来说,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
她知道,这是早就准备好的陷阱,等的就是自己。
任谁都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其实那四个内卫商下此计,等的不单是沈颜。
还有消失的那只小家雀——戒嗔。
他们以为戒嗔知道此事之后定会前来,然而……戒嗔根本就不在涿州城内。
天寒气燥,大牢内却是另一片光景。
经过大院之后,来到幽暗深邃的甬道,这里通向牢房。
沈颜并不清楚陈欣悦在哪里,只得一点一点摸索。
渐渐的,她听到了嘈杂的人声……是从身后大院的各个房间里传来的,那本该是狱卒的居所。
穿过甬道,是一间稍显宽敞的刑讯室。
有一身带镣铐的富态中年俯身跪地,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两名狱卒站在一堆刑具间挑挑拣拣。
“大人!我是冤枉的!”
“你只有两条路,认罪画押。或是尝过这些刑具之后再认罪画押。”
沈颜并没有理会这里的情形,她隐匿身形继续穿过幽暗潮湿的刑堂,迈步向地下而去。
这牢里似是关押了不少人,此起彼伏的喊冤声比比皆是。
当她脚步迈入监牢的那一刻,骤然间心底颤动。
在一间间满是杂草的监牢外,有数不清的校尉在歇息,他们每个人怀中都有一杆火铳,腰间挂着精弩。
一眼望过去,起码有数百人之多。
这应该是哪个卫所里的驻兵……内卫的火铳就是这些。
校尉挤满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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