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枝对自己被人臆想成小狗一事完全不知。
那夜一家人秉烛夜谈,温氏也想开了,不再禁着她出府,就连课程量都减轻许多。
解禁的第一时间她就去找宋疏桐,约对方一起出去玩,但那家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接连几日都避着她走,要不就是搪塞有事。
一来二去,江寒枝也火大——本郡主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于是便带着轻红和浅碧在外疯玩了好几天,像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小鸟,拴都拴不住。
那厢宋越明知她拘束久了,特意邀上两三好友,举行一场小型秋猎供江寒枝解闷。
她兴高采烈地前去赴约,发现到场的除了宋越明,还有温书衡和陆子浩,以及——某个一直躲着她的人。
“你怎么来了?”
宋疏桐表情复杂,眼神和她对上又火速移开。
看到对方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江寒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难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太子哥哥亲自邀请,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皇兄没说你也要来,早知你在我就不来了……”
后半句宋疏桐是用咕哝的,但江寒枝还是耳尖地听到了,气得直磨牙——好啊宋疏桐,摆谱摆到这个地步,你咋不上天呢!
她转头问宋越明:“太子哥哥,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果然就不该邀请这讨厌鬼,他别的不会,惯会破坏气氛!”
见两人吵着吵着埋怨起自己来,宋越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年过去,少年的气质越发沉淀,举手投足间尽显储君的威严,除去帝后,整个京城也只有宋疏桐和江寒枝敢在他面前造次了。
他还未说什么,已经有人抢先替他回应了:
“殿下可是看有两个小屁孩又闹了别扭,才用心良苦地制造和好的机会——”
说话的是陆子浩。
他今年刚及冠,但比起小两岁的宋越明,陆子浩这几年除了长高以外,似乎别无长进,仍是一身红袍,说话依旧口无遮拦。
“不感恩就算了,怎么还埋怨起殿下来了——嗯?小屁孩们?”
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两个小屁孩忘了彼此的争端,同仇敌忾地瞪视陆子浩。
“你能不能别添乱?”
温书衡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子浩。
他一袭白衣负手而立,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书卷气,完全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正派人家少爷。
这样一个遗世而独立的读书人,偏偏遇上陆子浩就破功。
而且两人明明同龄,站在一起却天差地别:一个皎皎如云间月、山头雪,一个自由热烈似塞上风、燎原焰。
非要说两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为宋越明得力的左右手了。
且不说自幼相识的温书衡,连陆子浩那头桀骜不驯的塞北孤狼都能降服,足以见宋越明本身的人格魅力。
所以,对付两个闹别扭的小孩自然不在话下。
“好了你们两个,难得出来玩就不要吵架了。”
兄长的话还是要听的。即便宋疏桐和江寒枝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面对宋越明还是忍不住犯怵——毕竟兄长的威严长年累月摆在那。
两人同时别过头“哼”了一声,脸上仍带不忿,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太子殿下今日好雅兴啊——”
宋疏桐和江寒枝的拌嘴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破坏氛围的人来了——
宋越平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宋越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猎场。
“路、路上遇到了……二皇兄说要跟来……”
宋越安拼命解释,显然是迫于淫威才不得已带宋越平过来。
“四弟何必如此惶恐,你这几年光长个儿了,胆量却不见长。”宋越平轻蔑道,满脸恨铁不成钢。
不过是和自己一起过来,这孬种就怕得罪太子,果然是从小户女肚子里出来的,一股小家子气。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