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花神选拔也提上了日程。
大朝建国以来就有在二月初二花朝节祭祀花神的习俗,由未出阁的少女扮演花神,在祭台上跳祭神舞,接受众人的祈福。
最早是为了祈丰收,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变成一个专供祈福的节日——农人祈雨泽被万物,商人祈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少女们祈求一桩好姻缘,书生们祈盼在即将到来的春闱能高中……因关乎民生大计,这花神的人选便是重中之重。
历年的花神都是从皇室之女和名门贵女中挑选,如今在位的永昌帝子嗣单薄,底下只有三位皇子,大朝皇室别说是公主了,连郡主都没有。
因此这些年花神的竞争主要集中在众贵女当中。
“所以呢,你要参加?”
宋疏桐坐在树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向屋子里的姑娘。
永昌帝在这个冬天染上风寒,本以为能药到病除,怎料这病缠缠绵绵的好不利索,最近这段时间的奏折都是太子宋越明代为批阅。
年后宋疏桐就恢复了训练,出师后他依然跟着陆远在兵营里操练,如今皇帝病倒,宫中琐事繁多,为替兄长分忧,他练兵场和东宫两头跑,白天忙得脚不沾地,已经好几日没看到江寒枝了。
天天黏在一起的时候互相看不顺眼,等到真的看不见又想得紧,好不容易得空却早已过了瑛国公府的宵禁,只能翻墙来看看她。
换作寻常姑娘,半夜三更看到男子爬上墙头,恐怕要吓得花容失色。对于江寒枝来说,这种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饭——从小到大宋疏桐没少翻国公府的墙,逛国公府跟逛自家后院似的,有时候她被禁足,宋疏桐就会从墙头递些小玩意给她,或者带她偷溜出去玩。
次数多了自然瞒不过大人,瑛国公一边骂骂咧咧地说宁王教出来的好儿子带坏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让人把围墙加高。
结果宋疏桐后脚拜师学艺练就一身好功夫,再高的墙都能轻飘飘地翻进来,到最后瑛国公不得不死心,对死对头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江寒枝毕竟是女儿家,若是被瞧见未出阁的姑娘私会外男,即使本人不以为意,宋疏桐也要考虑到她的名声。因此特意换上夜行衣藏匿在夜色中,翻进来后借助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隐蔽身形——幼时种下的小树苗,不知不觉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那个花神选拔,你真要参加啊?”
江寒枝倚在窗沿,双手托腮,抬头仰望围墙上的少年:“我是不爱出这风头,但我娘亲非要我参与选拔,说是让众人对我改观的好时机。而且姑父不是病了嘛,我想借此替他祈福……”
说到这里,江寒枝眼神黯淡。
她去宫里探望过几次,看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姑父形容枯槁,卧床不起,见到她依旧如往常般慈爱,嘘寒问暖——明明自己都那副模样了啊。
“前提是被选上吧?”
少女悲伤的目光让宋疏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他故意岔开话题,露出怀疑的神色:“短胳膊短腿的,那复杂的舞你跳得来?”
“瞧不起谁呢!”
果然,江寒枝的注意力重新被吸引到这事儿上来,气呼呼地叫道:“我娘——温颜温大才女的名号听过没?我可是挨过她的调/教,经历好几年苦不堪言的练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就没有本郡主不会的,跳段舞算什么?”
少女生龙活虎的模样取悦了宋疏桐,他忍笑道:“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不信的话来打个赌!”
江寒枝倨傲地扬起下巴:“要是我成功当选花神,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行啊。”宋疏桐应得爽快,“什么要求?”
“嗯……暂时想不出来,等我赢了再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离开之际,宋疏桐留下一句不知是鼓励还是讽刺的话——
“可别输啊,江枝枝。”
花神的选拔由礼部一手操办,采取一舞定胜负的形式,选出今年在花朝节扮演花神的少女。
进宫后便有女官来引领参加选拔的少女前往指定的厢房更衣,换好衣服后统一到台下等待比赛开始。
江寒枝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上讨厌的人,毫不意外,对方照惯例凑上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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