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永昌帝和太后的同意，宋疏桐和江寒枝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一人一句开始念道：

“桂花香送清和月。”

“松柏枝赠珠星辰。”

“素雅雍容惊天地。”

“珍奇宝贝玉堂悬。”

“僧祇世界供游戏。”

“贤懿光阴比寿期。”

“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几句简单的祝寿词组合在一起，和着富有节奏的掌声，倒也朗朗上口，不失为一种韵律。

两小童末了还给太后磕了个响头：

“恭祝皇祖母——”

“恭祝太后娘娘——”

“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包括帝后在内，殿上众人都忍俊不禁。

“好、好、好！”

许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底下一蓝一红的两个小身影，怎么看怎么欢喜：“你们两个鬼精灵，净会哄我这老婆子开心！”

江皇后面露微笑：“别看他们年纪小，对母后可是一片孝心拳拳。”

“光是看着生龙活虎的两个小家伙，哀家的心态也变得年轻喽。”

大概是难得见到皇家如此活泛的场面，底下的大臣及其家眷也比平时来得放松，后半场一直到宴会结束，氛围都十分融洽自然。

有人欢喜有人愁。

散宴后，陈贵妃带着儿子回到寝宫，一进殿就砸碎桌上的一个青瓷茶杯：“你皇祖母和父皇偏心偏得也太过分了！太子就算了，连王爷的儿子和区区异性大臣之女都能爬到你头上来！”

宋越平静静地听着，半个字也不敢反驳，除了嫉妒，更因母亲的话对宋疏桐和江寒枝生出几分怨恨。

“不过是两个稍微受宠的小儿罢了，这也值得你大动肝火。”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镇国大将军陈猛带着孙女陈诗婷步入殿中。

“父亲。”

陈贵妃还在气头上，对自己的父亲和亲侄女也没好脸色。

陈猛大喇喇地坐下来：“说多少次了目光要放长远些，我们的目的不在于争皇帝一时的宠爱，只要最后平儿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两小儿现在再受宠又如何？”

“可是江慧雯的儿子出生即被立为东宫，十几年过去地位早已不可动摇，平儿又怎能……”陈贵妃欲言又止，到底不敢说得太露骨。

“哼，东宫年幼，谁知道能不能活得长久。”

“父亲慎言！”

陈贵妃胆战心惊地环顾四周——在宫里待久了，最怕隔墙有耳。

“怕什么！”陈猛对女儿的畏畏缩缩感到不满，“当初若不是我倾力相助，大昭的江山能落入姓宋的手中？先帝都得敬我几分，更别提他孙子了。”

被遗忘在一边的陈诗婷对大人的谈话完全听不懂，小孩子嘛，只对好吃的好玩的感兴趣。

她拉了拉陈贵妃的袖子：“姑姑，我想吃你上次给我吃的糕糕……”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陈贵妃不耐烦地拍掉她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她江慧雯的侄女能被封为郡主，我的侄女陛下连过问都不曾！你还比江家那小丫头长一岁，人家能把太后和陛下哄得服服帖帖，你倒好，成天不是玩就是吃，一点忙都帮不上！”

陈诗婷没见过姑姑这么可怕的样子，直接被骂哭了，哭哭啼啼的让陈猛听得也烦：“行了行了，你凶孩子做什么？东宫的事急不得，你也别长他人威风，以陈家手握的兵力，那个位置一定会是平儿的。”

“女儿知道了。”

娘家毕竟是儿子夺嫡的后盾，陈贵妃也不敢多加抱怨，对父亲的教训点头称是。

对于陈贵妃的敌视，宋疏桐和江寒枝浑然不觉，依旧三天两头往宫里跑，趁着没到上学堂的年纪尽情玩乐。

“宋疏桐你站住！”

“追不上追不上，江枝枝是小短腿哈哈哈。”宋疏桐脚下飞快，嘴上也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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