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颤,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z1的脸色隐隐发白:“这样说,我们不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那些水洼没有消失,他们有的结成了剔透的浮冰,有的被污染后形成了暗流,有的裹挟着在沙滩上意外拾获的砂砾,在漫无边际的海水中浮沉。
那首客船失事的时候,梦主并没有和客船一起葬身在风暴里——他一定还待在岸上!
催眠师看向凌溯:“我懂了,这就是进去的人在最初那段时间里,反而不会察觉到异样的原因……”
机器是绝对客观的,没有“认知”的概念,自然也无法区分出那个世界与他们所在的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
因为已经飘得太远,这片接纳它的沙滩,已经不是现实中真正会留下脚印的那一片了。
“被忘记的东西会消失,因为它已经不在注意力的范围内了……被忘记的人和事也一样。”
z1看着桌面上的虚拟沙盘,涨潮的海水已经将留在沙滩上的水洼彻底淹没。
“我们之前合作处理过一个梦域。”催眠师好心提醒他,“上一个跟他们唱反调的,现在还在书房做大扫除呢。”
庄迭将自己那杯特调石榴莫吉托喝完,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现在开始,先生们,我们来重新破解这场梦吧。”
再有天赋的模拟能力,也不可能同时模拟出这么多人激烈的对话和混乱的行动。
“所以说,在睡着的梦中再次睡着,和在死亡的梦中遭遇死亡……真实的性质其实也是一致的。”
这只是一个人临终前做的一场漫长的梦……这场梦还没来得及结束,就因为梦主的逝去,剩下了滞留其中不及消散的执念,只能永远这样漂浮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z1先反应了过来:“对啊!”
“我们可以找线索。”z1尽量控制着情绪,坐下来道,“在这个时间点里,梦主至少还是活着的……”
“如果一个原本很不错的人,有一千个人因为某些错误的流言认为他是个自私的恶徒。在那个世界,他就是一千份‘自私’的认定和一份在这种情况下无比渺小的自我认知。”
他想给庄迭详细介绍一下目前有关濒死梦域的研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催眠师扳着肩膀按回去:“坐好,你要足够坚定地跟着他们混。”
“可‘茧’只给出了一种解法。”
他那几个队友都还在那个被称作蜃境的世界里,z1只是因为碰巧接到了同一个任务,所以又回到了这片濒死梦域中。
“这就是濒死梦域——正常情况下,只要再从海里回到刚才出发的地方,就回到了现实。但如果发生了意外……”
他刚刚意识到这一点,霍地站起身:“如果梦主在船上,就不可能有这一段失事后岸上的记忆!”
因为这是一场濒死梦域,看到客船失事的新闻后,z1也自然而然将这两者联系了起来,以至于忽略了这件事。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原本就是由自己的认知构成的——那其实是一种相当主观的看法,来源于自身的视角、性格、立场和所经历过的一切。
既然他们现在还待在酒馆里,清晰地听到了所有人因为这条消息而慌乱的交谈,看到窗外有人匆忙奔走、不断打听情况……就说明在当事人的记忆中,至少明确有着这一段经历。
“既然找到了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就行了。”
凌溯刚画出的火柴人迈着小短胳膊小短腿,从沙滩走进海中,转眼就被冻在了一片浮冰里。
可他们所在的这个梦域里,已经没有任何独立意识的存在了。
这和潜艇那次不一样,那片梦域中还困着船长和船员的灵魂。只要船长选择恢复清醒,就有能力解开梦域,把困在其中的人送回真正的现实。
庄迭捏着那个火柴人,重新放在了坚硬的柏油马路上:“就把这当做一个普通的濒死梦域,找到梦主遗留下来的执念,想办法帮他解开就好了。”
“所以要靠我们自己来找出其他解法。”
“说回‘茧’出的问题。”
z1听得张口结舌,他沉默了几秒钟,还是苦笑道:“庄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
凌溯用手帮它扇了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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