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运算逻辑无法兼容,那就是他错了。
——这就是“机器”有意思的地方。
“剥离情绪是没有用的。”
“你们害怕我测试失败,因为有无数人关注着我。”
屏幕上跳出了刺目的红色警告。
严会长的声音不再掩饰,沙哑着急促响起:“想清楚!你要连你自己也一起毁了吗?!你——”
他的情绪暂时被夺走了,这让一切都变成了极端无趣的苍白。他感知不到任何属于自我意识的反馈,只能凭借逻辑判断此刻应当有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扬了下眉,毫无预兆地手起刀落,割断了无数条束缚着他的数据流。
凌溯抬起视线。
每走一步,他的手术刀就重重戳在所到的空间上。
“有了这个身份,我就可以不是以实验体的身份、而是正式参与进有关‘茧’的任务项目。”
“因为我要否定掉这条轨迹。”凌溯说道。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某种巨力所悍然扭曲。
“媒体不会在意更多细节了,这就是最刺激的爆点。”
他用那只手打了个响指,弄出来一只跟那场梦一个色系的鹦鹉。
凌溯对此也并不在意。
他不从笼子里出来,只是因为怕弄坏家里的东西。
“这也是我原本的计划。”
不再自我设限的、纯粹的毁灭和破坏。
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一切,都会下意识认为,二代茧只能由初代升级而来。
空间内不断响起警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和破碎的电流声让原本照常运转的程序一片混乱。
强悍到恐怖的力量瞬间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识,凌溯的身体迸出无数血线,他像是被看不见的狂暴数据流卷起来,悬在半空。
刀尖与空间边界接触的那一点,细密的蛛网似的纹路密密麻麻蔓延开来。
……
“你错了。”凌溯说,“我的确很危险。”
凌溯说道:“拿到你的位置,终止你疯狂的阴谋,解放无辜的实验体,把一切引上正轨……”
即使它们可能会因为吸收了大量意识碎片、产生了有倾向性的人工智能。或者是和某个自欺欺人的野心家融合,变得偏执疯狂,像极了那种爆米花电影里的固定反派……
“我可以设法推动初代茧的迭代与更新,让它变成我在三年后见到的样子,甚至更优秀和出色。”
他把自己差不多缝回了人形,手术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心脏的位置已经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凌溯把伤口处理好,收起针线。
“零号!”
他反握着手术刀,重重砸向了那个纯白空间的边界。
没有了那些半是束缚、半是牵拉的数据流牵线,他的意识重重摔下去,出现了更多的裂纹和缝隙。
他猜测自己现在大概已经很狼狈,但他还是决定在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时刻,让自己稍微显得酷一点……
之前的那个“机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更为冰冷、更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但这是个已经被彻底污染的模型。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也并不在乎自己正在经过一场什么样的梦。
“以后的茧不该和初代有任何关联。”
严会长错愕地刹住话头。
“即将进入协会、对全民心理状况负责的,心理协会会长亲手带出来的学生,是一个高度危险的疯子——这意味着整个协会的严重失职,意味着所谓‘绝对客观’的模型其实是可以被随意更改和操控的……”
初代茧说:“你是我的子程序。”
尤其是被愤怒和恐惧裹挟的群体,这种情绪会作为一切的主导,引发一场无法预估规模的庞大剧烈的连锁爆|炸……到最后几乎不会有人再记得,引发一切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你给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一定会得到一个错误的结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