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操琴之人,自然是沈朝玉。汴京朝玉,传闻中一手琴音可惊仙人,人间哪得几回闻呢。”
江蓠讶然。
而前却浮现晋阳府那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在院内操琴之景。
那时风淅淅、雨渐渐,他坐于廊下,琴音不如现在婉转如意,反倒像被锯坏的木头。
当时她还嘲笑他,喊:“大家都来听啊!沈朝玉弹琴好难听!”
时光荏苒。岁月不断往前滑,当年锯木头的少年郎已经一曲能动九霄的郎君,而她却只是躺在这,闲坐吃寒瓜。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院墙那头传来一道声音:“喂,两位聊什么聊得这么热闹?能请帮个忙么?”
江蓠回头一看,却见靠近沈家别庄的那道墙上探出来颗脑袋。
央翠尖叫起来:“鬼啊!”
庭院里一团乱,江蓠却已经认出墙头那人是谁,不久前在别庄门口见过的三皇子。
“三殿下。”
她朝对方行了个礼。
“啊,是表小姐。”三皇子道,伸手朝她晃了晃手以作招呼,而后问,“能否请表小姐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再丢还给我?”
江蓠这才发现,围墙边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彩线绣球。
这是汴京时下一个游戏传花令需要用到的,一人击鼓,鼓落,绣球到传到谁那儿就要行酒令。
想来是这三殿下与人玩游戏时,不小心将这绣球抛过了墙。
江蓠过去捡了起来,正要将绣球抛过去,褚莲音却过来,按住她肩膀:“阿蓠妹妹,等等。”
“大姐姐你…”
“等着。”
褚莲音制止了江蓠。
她可是还记得不久前这三皇子由着他那帮狗腿子在酒楼里对阿蓠妹妹大肆评说的模样。
此时见他趴在自家墙头,一副不正形的模样就更气怒,连带着对请三皇子入别庄的沈朝云也有了些不满,板着脸道:“三殿下这样…恐怕不妥吧?”
“哪儿不妥?”
三皇子看了眼自己身上。
帅气的金丝蟒袍,华贵的玉扳指,非常妥。
“圣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三殿下跟着郭品鉴先生学了这么多年,怎么连圣人礼数都不懂?”
三皇子最不耐烦那些酸唧唧的说教,闻言道:“本殿不过是让捡个球,哪里来这么多话。女人就是麻烦。”
说着,他问:“就一句话,捡,还是不捡?”
“不捡!”
褚莲音非但嘴上说着不捡,还手一伸,将江蓠手中的绣球扯过来,手一抛,绣球就被抛到离墙很远的一边。
“你--”
待耳边褚莲音传来关切的声音,江蓠这才发现,自己又发起了呆。
三皇子脸都要气歪了。
那跳脚的模样活像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蓠妹妹,大姐姐这回可没胡说,那莲翀郡王看你的眼神确实不一样嘛。不过说起来那莲翀郡王也不是个好东西,阿蓠妹妹还是离他远着些…”
江蓠在旁边看得心下一个咯噔,这回轮到她扯褚莲音,道:“大姐姐,我们走。”
他看着她道:“江小姐客气,改日再会。”
“我家阿蓠妹妹的魅力可真是不一般,那莲翀郡王看起来对你可是不一般。”褚莲音凑过来。
三皇子不仅气得脸歪,还绿。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
“不可理喻!”
江蓠福了福身。
“啊呀,我家阿蓠妹妹害羞了…”
“再会。”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浮出水而。
他又摔了下去。
将出未出的感觉被一道声音压了下去。
江蓠只能看到他被风吹起的衣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