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踏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陌路一般。
万两金无一刻不在痛,应十九弯了脊梁,身躯岣嵝,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隐约可见,他一头乌黑的发丝里,竟然一夜之中夹杂出了几缕白发。
披散下来,身后是一路淌进地上水洼中的血迹。
云铮在书房温了一卷书册,窗棂没关,侧目,远远的便看到了雨幕中一身黑衣的暗卫。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应十九的身躯一僵,随后将拄在手中的刀鞘拿在手中。
他已经习惯了充当保护者,强者不会受伤。即使是在离别之际,他在心里还是怕五皇子因为自己的一点异样分心。
黑衣暗卫站在雨幕里,圆形的拱门之后,血迹已经被雨水冲淡了很多,成为了粉红色。寒凉的风钻进骨头缝隙里,又是一阵闷痛。应十九眼前一阵发黑,只是万幸,就在他下一刻要支撑不住,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书房中一直偷偷窥他的五皇子赌气一般合上窗棂。
啪一声
四年前祁王府遇见,暗卫一人面对太子十三暗卫。五皇子偷偷去看他,暗卫一颗石子合上了窗。现在云铮将窗合了,屋内烛火昏黄,他注视着手中书卷,字倒映在黑色的眼里,心里却一字未读,五味杂陈的很。
应十九好似变弱了。
或者不是弱,是憔悴。
一夜之间,他只是出去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五皇子不知道,暗卫却要离他而去。去拼着最后一点生命的余烬,去杀太子。
云铮后知后觉想了一下,应十九二十八岁年纪。在大照,这个年纪拥有武功之高,算作是朝中翘楚,自当赢了武状元拜将军守边疆。
他这么厉害,为什么只是被雨淋一场,便让他心中生出脆弱的感慨呢?
手捂住自己心口,云铮感受到里面一颗心脏跳动。
一下,两下,声声诉说着心痛的苦楚。
云铮张张嘴,想要江辰去给应十九递一把纸伞。
只是这个人离开他的事实像一个响亮的耳光,五皇子眼中担忧退了,心里骂了句脏,只觉所有担忧全特么喂了狗。
自作多情的东西。
是应十九都不要云铮了,应十九要离开他的!他一个被暗卫丢弃的主子去送什么温暖,犯什么贱!
江春嘴唇翕动:“主子,应十九、”
去了行戒堂。
“闭嘴闭嘴闭嘴!!”
一连三句的诘责充分暴露了皇子心中的愤怒与惶恐。
云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就是一腔情爱么。皇家无情,他身上的担子死重。一个暗卫罢了,离开就离开了,他有什么听不得这个名字,怎得旁人说一句他就像一条乱吠的狗一样凶。
情根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他蓦地全身僵住,一时用仿佛回到了漫无边际的无边大雪里,孤苦无依,影单影只。他一时不知道去哪里,身后一直默默守护的人、突然不见了。
他一下子变得怒火中烧,像是无能为力的人发出重重嘶吼。
江辰开口的嘴张了又闭。
行戒堂一百五十板。而应十九惹了主子,最多三大板。江辰他不会劝人,若是适得其反,那板子数多了,后悔都不够。
又说回来,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犯得着开行戒堂。
“江辰!”
“啊、主子?”走神的人顿时回神。
云铮手背上暴起了青筋:“去给十九拿一把伞!”
“愣着做什么。他昨晚不知道干了什么,淋了雨,现在没人管,染了风寒怎么办?!”
“去,把披风给他。看他滚出去,就当我这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应十九跟在云铮身边四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出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云铮怒气而走,却连行戒堂都没有提一句。他让他全身而退,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个全身而退的暗卫会在未来给他致命一击,他依旧舍不得这个人在行戒堂折了命。
连一点伤都不愿意让他受。
他那么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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