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话。”爷爷叹了口气,“这人啊,孽啊,债啊,过啊,悲啊,喜啊,都是往心看,不管什么时候,心静了,别的就都能看得开了。”
“爷爷啊,也造过孽,养了三个孩子,俩儿子都是废物啊,废物,而且还坏。”爷爷视线转向窗外,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小踱早早的没了父母,我本来还想,这孩子怕也要变得不成器了,或者变的坏了,可没想到,这隔代的男娃,竟比我自己生的更像我。”
肖依然现在听不得聂踱的事,纠结着眉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这孙子,是个善人,从他看的书里记住的话就能知道,他眼界大,格局大,不跟一些小事上纠缠,他心里静,也透。”
是吗?肖依然苦笑,聂踱善吗?或许有些方面,是这样吧。
但他也有狡诈伤人的一面,爷爷你肯定没见识过吧。
“所以啊,心得静,人就能轻快,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小然,你说是吧?”
肖依然笑着点点头,轻轻给爷爷肚子做按摩,等爷爷有了便意,再细心照顾爷爷排完了,洗干净收拾好。
爷爷又睡着之后,肖依然告别姑姑,他得回自己家去看老妈了。
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他回到家门口,掏钥匙打开院门,看到小院子里他随手种的几样小植物绿油油的,那种生机盎然,稍微让肖依然心里松快了一些。
其实爷爷的话没有错,人活着不就是没完没了的事儿,想开点日子才过的容易一些。
把屋门打开,肖依然扬起笑脸,边往后屋跑边喊:“妈,我回来了!”
老妈的被褥肖依然经常洗,收拾的整齐干净,老妈躺在舒服的护理床上,面容沉静安详。
肖依然走到老妈身边儿,“妈,今天你儿子过十八岁生日,你高不高兴啊?”
老妈只是静静的躺着,躺着……
肖依然仔细看看妈妈的脸,笑容一点一点,从脸上褪了个干干净净。
“妈?”肖依然伸出手指去碰碰妈妈的脸。
指腹所及,冰凉。
他弯曲手指关节,凑到妈妈鼻子跟前探了探,再把手指移到妈妈脖颈上。
呼吸没了,心跳,不见了。
救护车鸣叫着赶来,老妈都没被送上车,就被跟车来的医生宣布了死亡。
“没得救了,看样子死亡时间应该就在1-3小时内。”
肖依然跪在护理床前,双眼血红的拽住医生袖子,“是一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也没什么区别了,你母亲这个情况,你应该也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吧,现在是送太平间还是殡仪馆,你……你们家属自己研究下。”
“一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肖依然仰起头,死瞪着医生。
如果是一个小时,那时候肖依然正在火车站,聂踱的爷爷家。
如果三个小时,他还在学校上课。
在哪个时间里妈妈走的,对肖依然来说,意味着他要不要去憎恨另一个人,另一家人。
“小踱啊。”闻讯而来的小姨走过来,“我上午十一点来过一趟,当时你妈还喘气儿呢,我想,我想应该是……中午的时候。中午我回家做饭去了,你怎么中午也没回家看着你妈啊?”
肖依然松开医生,转头瞪着小姨,“你十一点来过?几点走的?!”
“大……大概,我不知道,应该是十二点之后。就中午得做饭了嘛,我买菜过来看看,看你妈挺好的,我看一眼表过十二点了,就拎着菜走了……”
是中午,是中午!
肖依然痛苦的蜷起身体,心脏拧痛的他喘不过气。
小姨家里条件很差,没什么能力帮肖依然处理老妈的后事,把救护车送走后,小姨就给肖依然最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杜野的爸爸匆忙开车带老婆儿子赶到肖依然家时,肖依然还蜷在地上。
不哭,不闹,就那么缩着身子,捂着心口,呼吸困难,脸色惨白。
老妈的后事是杜野的父母给操持着办了的。
肖依然把微信里剩下的几千块钱全转给杜野,除了三模露过面,其他时间再没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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