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给推了回去,城中每一个冲出来的人脸上,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坚毅。
“援军到了!他们的援军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攻城的人不由得转身望去——只见远处冒起滚滚烟尘,写有“晋”字的赤色军旗在空中飘扬。
啫新首领一刀斩了喊话的扰乱军心之人:“不要慌!他季明诚与我们对峙数年,也未见他赢过一场仗!”
沅国与漠北异族对峙数年,的确多以防守为主,从未有过主动出击的时候。
这句话让部分啫新士兵又恢复了信心。
而佟实趁着这个时候幽然潜行到啫新首领身边,正待挥剑时,一支啫新弓箭手的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佟实胸膛。
啫新首领这才发现佟实,满面怒容地抬手又补了一刀,见对方脱力倒下,嘴角泛起冷笑:“看来沅国小儿都是些懦弱之辈,都不敢正面与我一战。”
佟实倒在地上,看到啫新首领再次扬起弯刀时,骤然抬起右手——锋利的刀片自佟实掌中飞出,瞬间割开了啫新首领的喉咙。
霎那间,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般洒落。
周围的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佟实却微微笑开,露出染血的白牙:“当年你们杀我兄长,如今这一刀,我还给你了……”
眼见首领战死,其余的啫新人都溃败奔逃,局势逆转。
而在这些啫新军队的身后,又是赶来的晋王援军。
自建国以来,漠北异族从未到过沅国都城,而沅国的军队面对漠北异族,也从未有过这样一场大胜。
穿过战场上的狼藉,陈琬琰向着晋王军旗的方向走去,终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季明诚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我回来了。”
这一次,他终是平安回来了。
危机解除,前来支援守城的狱卒折返回去,也看到了木然坐在外面的陆怀瑾,陆怀瑾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神有些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陆怀瑾没有做任何抵抗,随狱卒返回了监牢。
陆怀瑾的叛国罪行终于查清,于第二年开春时问斩。
季明诚则向少帝请辞,交卸一身军务,带王妃前往封地。
“皇叔是怕妻儿留在京中为质?”少帝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哭腔,挽留道:“旁人或许不信皇叔,但朕一直都信,无论是皇婶还是未来的世子,朕都从未有过将他们留在京中的打算。”
“陛下多虑了。”季明诚回答道:“臣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难免惹人忌惮,早该换一换,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是以不放心把军务交卸,此次在漠北御敌,臣在军中发现一名小兵,名唤檀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助陛下保境安民。”
少帝几番挽留不得,只得同意。
至于季明诚所推荐的那名小兵,后来的确在战场上屡立奇功,甚至一举荡平东部蛮族的叛乱,敕封东平王,那些便都是后话了。
陈琬琰和季明诚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出城前往封地,因着景色不错,陈琬琰提议在附近逛逛,季明诚便也由着她。
“我之前对你说的,预知未来之事的梦,你当真信?”陈琬琰在河边停下来,看在水中游玩的小鸭子时,好奇地问季明诚。
“信。”季明诚抬手揽住她的腰,“因为我也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见自己在漠北,接到都城被破的消息,千里奔袭赶回来,没能救下你。”季明诚的手紧了紧。
“是吗?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不过都是些梦罢了,当不得真。”季明诚笑道:“那时我刚向你家提了亲,因为不确定你的心意,一直担心自己此举会叫你为难,结果当晚就做了这个梦,我想恐怕是自己内心深处终究不想放弃你,在劝自己更坚定些吧。”
原来如此,难怪她在水榭上那番胡乱的作为真得到了季明诚的回应,原来也是……不过,他说的没错,都是些梦罢了。
陆怀瑾伏法以后,不知怎的,那些在陈琬琰脑海中本就不多的前世记忆更是如流水般逝去,仿佛在告诉她要专注于眼前的人生,不再顾虑从前。
“听梅窣说,今日准备启程前,你还请了御医来诊脉?”季明诚问:“有什么不舒服吗?是不是不耐长途车马?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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