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的心一紧,声音不知道抬了几个调,开口就是:“你去那里躲我吗?”
她以为这种事只有小孩子心性的人才做得出,陆矩虽然偶尔天真了些,但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不是躲你,是为了娶你,”陆矩温柔地拿出帕子擦清和已经湿了的头发,然后又把绣了“陆”字的香囊递到她手里,一字一句极为郑重地说:“本朝风俗,先赠香囊以表倾心,后许金钗下聘。这香囊先给你,金钗等我从岭南回来,让家母亲自交到你手上。”
“怎么忽然要去岭南?现在那边乱的很……”清和极为担忧地说道。
“我知皇上仍想缴寇,便自动领了命,钱从我陆家出。”
他确实是少有的聪明人。往往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清和总会多个心眼,然而与他相处却可以忘却如何小心谨慎。她笃定陆矩永远不会出卖自己。
“可你从未带过兵,怎么就能剿匪?”清和仍是担忧。
“我出面假意谈和,剿匪之事交给方老将军。清和,不必担心我。”
方老将军是本朝老将,虽近年身体欠佳已从战场上退了下来,但谋略甚佳,又有陆家出钱,清和一颗心逐渐放了下来。
有了雨具,清和和陆矩一路慢走一路聊。她还是收下了这个香囊,忐忑地问:“我上回写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了?”
“嗯,看过了,字写得不错,就是少了点,你怎么就写两句,小气得很!”陆矩微微低头,调侃她,绝口不提那两句诗本身。
清和与他目光相接,竟一时被他那笑迷得愣怔许久,恍然间想起他们的初见,眼前的少年也和煦地笑着,让她第一次知道春日的温暖原来可以具象化,让她不禁赞叹造物者的偏心,在给了他一颗玲珑心的同时,还有如此天真的眼神。
或许这是他们今生仅有的机会,谁都不愿错过。
演到这里阮周已经有点接受不了了,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两人的结局,无比心疼这两个人。从这泥泞的世界得到微末的爱实在太难,也正因此才会无比珍惜,只是命运终究难以被预料,也完全不可拒绝,这辈子都难平情意。
清和的戏份还有最后一点,或许再一个星期就能结束,但阮周感觉她和清和越来越契合。她太能懂清和对爱的渴望,也太理解清和的每一个选择。但是她们都是胆小鬼,只敢隔着橱窗的玻璃露出渴望的眼神,从不敢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狠狠跌落的时候,她们想,要是有人可以接住自己,毫不吝惜地爱她们就好了,但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又不敢去接受这样的爱,生怕爱里藏着鄙夷,也生怕自己只能靠爱苦苦存活,所以狠下心来推开这个怀抱,孤独地往前走。
这事迄今为止阮周遇到过的唯一一个仿佛天生为她准备的角色,演戏演到这种程度,阮周居然都不是很在意最后成绩了。清和能带给她的抚慰远远超出阮周所期待的。
天气还是很热,阮周被热得不得了,从新助理手中拿过冰水,也不顾生理期就直接咽了下去。
之前的助理小思因为家事请假了一段时间,没办法,团队只能招一个临时助理。不过招助理这种事也得小心又小心,不仅得能照顾人,还得嘴严,管住手脚,因此还是花了点力气筛选人。
新来的助理是个年轻女孩,但是人很健壮,而且腼腆得很,不怎么说话。下了戏卸妆,她也在一边帮忙。
夏天拍古装很费身体,不仅戏服繁重,而且还得带头套,闷得不得了,大热天披着毛绒绒的披风,顶着30多度的大太阳演戏是常事。
深夜下戏阮周就迫不及待让化妆师来房间卸妆,她一般很少让人进房间,总觉得这样不舒服。太晚了,几个人都有点累,所以化妆师连着叫了好几声新助理的名字,新助理才慌慌张张地放下化妆包过来打下手。
卸完妆阮周还给许野恩打了个电话,虽然深夜打扰人确实不好,但是许野恩此时在国外,他那边还是下午。许野恩虽然干的是幕后,但是他家里产业颇多,而且许父就他一个儿子,许野恩总要学着怎么打理,以后不干幕后了也说不定。
上回阮周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剧组了,许野恩也没有生气,反而让她不要把热搜的事放心上,阮周稍微放宽了心,跟他商量起探望母亲的事。
她想拍完戏后休息会再回去,没想到她和许野恩时间不凑巧,只敢妥协拍完戏就回去。
“等从老家回来一起回北京……你下部戏有安排了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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