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杨管事一眼。
杨管事会意后,低对着霍平枭道:“侯爷,您和夫人搬府后,别忘按日子,将小世子送到通鉴园,相府也会派车马去定北侯府接送。您二人虽搬了家,但也得经常带着小世子回来看看相爷和夫人啊。”
杨管事这话说完,高氏不禁眨了眨眼。
相爷还真是……
明明早就将活阎王散养不管了,却愿意对霍羲谆谆教导。
不过相爷这么做也不奇怪,毕竟活阎王儿子既乖巧爱,又聪慧好。
这样嫡长孙,无论放谁家,也都得被成宝贝疙瘩宠着。
在相府最后一夜,阮安一如既往地多梦难眠。
阖眼缓缓地呼出温甜息,亦知自己这失眠多梦『毛』病,并不是用几副汤『药』就调理好。
阮安既是医者,也深知心病最是难医道理。
姑娘正尝试着将绪放空,干脆在心里默背起『药』方来。
却不知身侧男人正微微瞥首,不动『色』地观察着睡相。
还是睡不下。
阮安清丽面庞泛起薄愠,亦豁然睁开了双眼。
觉出转醒,霍平枭收回视线,继续缄默地平躺着,却未闭上双眼。
他知道阮安在夜里看不见,也很好奇,这姑娘在不睡时,都会做些什么。
阮安放弃入睡后,干脆调整了个姿势,将小脸儿面对着霍平枭侧身躺下。
伸出纤白手,往男人面庞试探了一番,亦在心里描画着他凌厉俊美眉眼。
虽然已经和他做了一个多月夫妻,阮安还是没什么实感,总觉得自己和霍平枭并不是一个世界人。
前世偶尔会在半梦半醒间想起他,阮安在时也曾想象过,霍平枭将来妻子到底会是什么样人?
也好奇过,他在与他妻子相处时,会用什么样语说话,会用什么样眼神看。
而今,成了他妻子,这些再也不用想象。
阮安总觉得,像霍平枭这般耀眼天之骄子,应会一段轰轰烈烈爱情。
出身平凡,『性』情又温温吞吞,没什么脾。
像这样女孩子,不说让他喜欢或倾慕,就说让他对提起些兴趣,怕是都很难吧。
阮安杏眼闪过一瞬沮丧,又很快将抹情绪敛去。
觉得霍平枭应熟睡,便想悄悄地『摸』『摸』他手,指尖碰触到男人触感温热大手,想将它塞进他掌心里,让他握着手睡。
“做什么?”
霍平枭嗓音低淡,亦力道不轻地捏了下姑娘小手。
触感温腻如玉,依旧软得跟没骨头似。
及此,男人漆黑眉眼微垂,强劲掌骨亦松了松力道,不想将捏疼。
阮安心中一慌,压根就没料到霍平枭会醒!
姑娘干脆扯谎,讷道:“我想你诊诊脉。”
“诊脉啊。”
霍平枭无奈低哂,他瞥首看向阮安,又道:“等我们搬府,阮姑就以人诊脉了。”
幸亏这个借口将男人瞒过去了。
阮安松了口。
刚将小手收回,霍平枭却扣住纤细手腕,逐着赧然眉眼,又问:“阮姑怎么不我诊了?”
男人话一本正经。
阮安亦想,既然是医者,也应霍平枭经常诊诊脉。
须臾,姑娘干脆坐起了身,语正经地对着凝睇看男人命道:“既诊脉,就好好诊,你也坐起来,这样我看得准点儿。”
听罢这话,霍平枭哑然失笑。
小妻子果然是个不禁逗弄。
他说什么,都真。
临近太子纳妃吉日之前,高氏派贺馨若去了趟定北侯府,亦将和张小娘准备乔迁之礼托一并带过去。
高氏寻得由头很好听,一是说妯娌间和睦,正好让贺馨若选一天霍平枭不在府上日子,好同阮安再正式地道一番歉。
而身为婆母,自是不方便亲自去小辈新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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