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没有自虐的倾向。她热爱美食、喜欢小裙子、和普普通通的二十来岁的姑娘没有很大区别。
但是当她的视线对上洗漱台上放置的好几瓶阿普唑仑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崔灵犹在耳畔、带着恶意的低语:
“你有病,神经病。”
焦虑症发病的时候是不会受到人主观意愿的控制的。
尽管乔盼波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但神奇的大脑还是异常活跃,反向用身体各项体征的急速变化来告诉她“你确实有不可控的心理疾病”。
乔盼波莫名感觉很恐怖,她抬头,镜子里出现的不再是自己的脸,她感觉崔灵正透过这面镜子,在冷漠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酒店里隔音很好,四周很安静,安静到乔盼波几乎以为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连脸上的妆都没有来得及卸下,跌跌撞撞地就跑出卫生间,仓皇地打开所有灯光,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起来。
大概是崔灵的出现触碰到乔盼波最不愿回忆起来的那段久远的记忆,她眼前走马灯似的闪现出所有令人窒息的片段。
乔盼波看到爸妈灰白的遗像沉默而绝望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她看到自己在潮湿阴暗的天气,天空时不时划过银色的光斑,震耳欲聋的雷声和獒犬的咆哮混合着,在紧锣密鼓的搜索中,慌不择路地躲藏在草丛里;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抬起来,纤细的手在巨大的针管面前显得无力而羸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明的液体被注射进自己身体里。
画面逐渐清晰。
乔盼波的大脑不可思考,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冰冷冷的声音:
“再给她注射一点吐真剂。”
别……别!!
乔盼波下意识挣扎起来,身体却依然被人死死摁住。
更多几乎要超过人体承受范围的液体被粗大的针管推进她的身体里。
乔盼波现在的意识还勉勉强强有一丝清醒,但那个被摁住的年幼的自己已经在化学手段下意识模糊起来。
只听顶上有人在问:“所以,你知不知道你爸妈把证据藏在哪里?”
乔盼波用尽全身的力气抬头,依稀看见一张好看但冷漠的脸。
她认出来这是时储的哥哥,那个恶魔。
不能告诉他!!
乔盼波唯恐年幼的自己会泄露一星半点的信息,但是她听见自己艰难吐出来三个字:“不知道。”
是了,这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发现爸妈留下的关键信息,是真的不知道证据在哪里。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那是在害怕。
不用怕!你不需要向一个践踏道德和法律的恶魔低头!
成年的乔盼波对当时的自己喊道,可惜那个弱小身躯的主人完全听不到。
“年纪轻轻,意志力还挺强。”时闻冷冷道,也不知道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
他继而下令:“加大剂量。”
针管继续推进。
“不知道。”
“加大剂量。”
“不知道。”
……
单调的对话重复了足足有四五次,吐真剂在一个十岁幼童的身体里已经接近上限,吐真剂麻醉效果带来的心脏轻微抽搐让她几乎体会到濒死的感觉。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乔盼波听到旁边有人在说。
“是吗。”那个恶魔冷漠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那就……”
乔盼波清楚记得他下半句话,时隔多年,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战栗起来。
“……把她杀了,手脚都干净一点。”
那个恶魔把话补充完整。
不管是年幼的乔盼波,还是成年的乔盼波,都剧烈地颤抖着,死命挣扎。
但是她的手脚被人牢牢控制住,以一种拎着待宰牲畜的姿势、尊严丧失地轻轻松松被从地上抓起。
乔盼波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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