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司机,姓王。
司机举着一柄大伞,宽阔的伞面为右侧两人挡住纷扬滂沱的雪花。
女人蓬松的茶棕色长卷发散落在男人肩头。
镜头拍到她精致的半张脸,脱力似的靠在男人肩上,双手松松垮垮地环着他的脖颈,正被他背着,缓缓地往别墅园最深处的那幢宅子走。
男人微弓着腰,身形依旧英挺而清隽,出席晚会的那件墨蓝色西服外边又披了一件大衣,溶溶夜色中,和女人身上的长款呢绒大衣几乎融为一体。
连续几张不甚清晰的画面,构成越发清晰的情节。
照片的左上角,还有一颗闪烁在雪色中的五角星。
是靳泽家的圣诞树树顶。
他下午发的那条微博,云娆的十个小号加起来至少转了五十遍。
没想到,现在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片刻后,被她远远丢在沙发脚边的手机猛然震响,无数条消息纷至沓来,粉丝群一定已经迎来了首轮地震,微博瘫痪近在眼前。
【靳泽平安夜密会女友!雪夜小区内背女友回私人别墅,举止亲密至极!】
她只扫了博文一眼,竟然像石刻一样印进了脑海中。
她想不到任何正常的朋友关系,能做到这个份上。
他们的亲密关系,已经无以辩驳了。
云娆从地上捡起手机,狠狠按下电源键,再扔回地上。
无数种想法在脑子里狂乱地交织,首先是那些最残忍的——
所以,他想和她结婚,就是需要娶个柔弱可欺的睁眼瞎放在家里,方便他在外面乱搞?
还是,他在每个女人面前,都说想和她结婚?
又或者,她是那个炮友,虽然还没彻底泡到手,简沅沅才是正牌?
云娆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做缩头乌龟了。
习惯性地哆哆嗦嗦抱着自己哭,习惯性地躲在角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她用力地擦了把眼泪,手背上赫然多出一片淡色眼影。
一直以来,她如此相信他,现在出了这种事,当然要问清楚,确定被骗的话,更要劈头盖脸地骂他,绝不能让他好过。
云娆颤抖地再次捡起手机。
为了确保自己能勇敢地面对,开机后,她第一时间点开的是网上跑腿软件,给自己买了一箱啤酒,半个小时之内送到。
眼泪稍稍止住了,但是眼睛酸涩得厉害,异物感硌得她很难受。
估计是假睫毛又掉进眼睛里了。
云娆跑进洗手间,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更悲愤了。
妆面糊成一团,白色的眼泪留到脖子上,还有身上这套为了见他特意穿的海马毛小毛衣配及膝长裙,简直傻逼透了。
她干脆关上门,剥光衣服扎进了淋浴间。
莲蓬头开到最大,热烫的水砸在身上,云娆却忍住了没有哭。
水声哗啦不绝,约莫十几分钟后,门铃第一次响起,云娆没有听见。
等她洗完澡,套上宽松的冬季家居服,抓着浴巾奋力擦头发的时候,今夜的第二遍门铃,她听到了。
云娆将浴巾胡乱地包裹在头发,像个阿拉伯人。
她吸了吸鼻子,趿着拖鞋快步走向玄关。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
云娆走到门边,拉开一条小缝,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箱百威。
突然间,门框那儿多出了一双手。
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指骨,一双云娆再熟悉不过的手。
他明明知道门锁密码,却要按门铃。
一定有心事吧?还是觉得愧疚?
她下意识地要关门,谁曾想,门外的人竟然用蛮力将门缝拉得更大。
云娆僵硬地握着门把手,抬起眼。
午夜的钟声恰好敲响,自极遥远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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